第3章（第2页）

身体还留著他的气味，空气沉闷，像有人在我胸口压了整整一块砖。

我坐起来，整个房间空荡无声。那场「交易」之后，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著我，像一头野兽在吞下战利品后，忽然失去了所有杀意。

我原以为他走了。

直到我听见客厅传来细微的声音不像是保镖的脚步，太轻、太快。

我披著睡袍走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衬衫半敞，左肩还在渗血。他手里拿著一把刀，正仔细擦拭著，动作冷静到可怕。

旁边的玻璃茶几上，有一块干掉的血迹。手机亮著，上头写著：

目标已清除。陈绍文安然离台，无尾巴。

我看著他，喉咙像被什么卡住。

「你……你去杀人了？」

他没抬头，只是冷冷地说：「我不是你想的那种男人，庭萱。我不是什么浪漫骑士，也不是会陪你吃早午餐的温柔爱人。」

「我知道你不是……但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些？」我颤声问。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望著我。

「因为你早就在我世界里了，李庭萱。这里没有出口。看见了，就逃不掉了。」

我走近他，想夺下他手里的刀。他却没反抗，只是任我抓著他受伤的手，鲜血立刻染红我的指尖。

我尖声吼：「你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方式让我留下？你就不能……好好待我吗？」

他怔了怔，看著我眼中泛起的泪光，那张从没流露软弱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好好』。」

他低声说，像个迷路的男人，「从小我就被教会如何杀人、怎么谈判、怎么用人。但从没有人教我……怎么爱一个人。」

我怔住了。

他那双总是冷如刀的眼，在这一刻居然有了痛苦、有了无措，甚至有了恐惧。

我无法解释那一刻我心里怎么想的，只知道，我忽然靠近他，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不是激情，也不是报复。

而是我那一瞬的心软，那一丝荒谬又真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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