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驻足 yǎ.ъz(第2页)
宝橒虽有疑惑,但还是点头称“是”,蕊黄在寺院外候着,宝橒挽了衣袖向外走,身后又传来道僖天师的声音,不甚清晰,更像喃喃自语。
“要变天了该来的总会来,留不得的终归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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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甫一进入后院,只见丫鬟仆役们皆是眉头紧锁、神情紧张的样子,宝橒略微沉吟,折身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立在庭前等下人前去通传,里面传来细碎的对话声,还有刻意压低的怒吼。
下人领着宝橒进去,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推开偏殿的大门,太子妃背对着挥拳捶打着面前的人,朱微蔓娇哭着去拉扯太子妃的手。
而被捶打的那人,是已经有半年未见的张观业,红着眼沉默地任太子妃推搡。
听到动静,叁人皆看向门口,太子妃脱力似的倒退几步几欲摔倒,宝橒忙上前搀扶:“婆母!”
张观业和朱微蔓也俯身去扶,待太子妃站稳后宝橒急急询问:“爷,发生什么事了?”
“这就是我生养的好儿子,好圣孙!你这是要逼死你爹嘛?”不等张观业回答,太子妃哭喘着指控起来。
“皇帝驾崩储君登基天经地义,爹这些年做着储君,熬坏了身子,呕心沥血这许久,平白为别人做嫁衣么?”张观业眼里布满血丝,略显狰狞,“爹能屈能伸,有这种雅量,我可没有!这个皇帝,他必须当!”
说着又气势汹汹地想要去太子的寝居,宝橒虽听得云里雾里但下意识觉得不能让他进去,拖住他的手:“爷!您先消消气,万岁爷怎么了?”
“万岁爷驾崩了!甚至还想传位给信王,观业哥哥瞒着信王回来让太子登基,太子却说要遵从万岁的遗言不肯去。”朱微蔓抽抽噎噎地抱住张观业一只手臂,突然又嘲讽地看了宝橒一眼,“姐姐见天的不着家,太子爷病倒了都不知道。”
听朱微蔓这么呵斥,宝橒有些怔怔,争吵间,外面有小厮来禀报,说是镇北抚司的人来了,说是战役的粮草需要太子审批。
“呵,乌卢都被收拾地差不多了,我看讨钱不过借口,试探太子死活才是真。”张观业冷笑一声,透着狠戾,“我是偷溜回来的,若是被信王的人知道我已经在临安,那边的人瞒不住皇爷爷已经驾崩的事。”
张观业抱起滚落在脚边的笠形盔,朱微蔓见状扑过去抱住他的腰:“你才刚回来,又要走了么?”
“过几日皇爷爷的遗体就会抵达临安,信王尚在清理乌卢支线的余孽,我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举办完皇爷爷的葬礼。”
张观业胡乱擦去朱微蔓面上的清泪,皱眉扯离了她的怀抱消失在后院的围墙之后。
宝橒见了这一幕,沉默地别开脸,又想到外面镇北抚司的人还在等着,遂安抚了太子妃:“婆母,你去应付信王那边比较有说服力,公爹这儿就让我来照顾吧。”
太子妃抹了泪,牵起一抹笑:“也好,蔓娘今日也累了,这里交给太孙妃吧。”说着,朱微蔓扶着太子妃出了院子。
宝橒重新熬了药推门进去,药味的清苦和香炉里安神香交杂着扑鼻而来。
“观业是走了么?”床榻上传来太子虚弱的问话。
宝橒上前拍松了靠枕,扶起他靠在枕具上:“嗯,刚走不久太子爷喝药吧。”
太子颤着手接过,皱了眉一饮而尽,咋摸几下:“喝了这么久的药,麻木得都不知道什么是苦味儿了。”
殿内闷热,宝橒去开了最远的一扇窗通风,太子瞧着她走远又回来,然后跪坐在脚踏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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