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页)
大门关上,屋子里只剩下陈阿姨低低的抽噎声。片刻,她说:“妈妈没事,你去忙吧,我上楼休息一会儿。”
“我扶你上去。”江沨说。
我躲在楼梯后面,等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才走出去,看到碎了满地的玻璃片,蹲下/身一片一片捡起,捧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徐妈不在,家里迟迟没有换新的花,吃早饭时我就注意到花瓶里的两支玫瑰开的有些凋萎,花瓣发黑卷了边儿,枝叶干枯耷拉。
此刻两支交叠落在地上,其中一朵已经被踩碾的七零八落,我拾起另一支上楼。
江沨手肘撑在窗台上正对着外面抽烟,他听到声音侧过头问我:“去哪儿了?”
我走近,从身后拿出那支玫瑰递给他:“哥,别难过了。”
“没难过。”他说着伸手去接,却倏地捏住我的手指,“流血了没感觉吗?”
我低头看见食指指腹正在往外汩汩地溢血珠,顺着花茎下流。
花枝光滑,伤口却锋利平整,应该是刚刚被玻璃碎片划破的,“没,不疼。”
江沨把烟碾灭在窗台,抽出我手里的玫瑰花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捏着我的食指把我带进浴室,拧开水龙头就要放下去冲。
“哥,等等。”
我把指头抽出来,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把血珠晕开,按在镜面上之前按过指印的地方,一左一右,是个猩红的爱心。
“哥,别难过了。”
江沨一把拽过我的手冲洗,指尖轻轻抹去那些血渍,再把我拉出去消毒、上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贴好创可贴我起身,熟练地跨坐在他腿上。
他太平静,太冷静,一点情绪都不肯外露。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突然怨起自己的无能来。
几年前江沨开摩托车带我去看妈妈时提起他的姥姥姥爷,当时他上下剧烈滑动的喉结让我不知所措,只能笨拙地说把外公外婆分给他,这样他就什么都不缺了。
可是现在我还有什么能给他?只要我有的,我什么都愿意给他。
我突然后悔起吹蜡烛时许的愿望,比起和江沨永远在一起,我更想让他永远都不难过。
环过他的脖子把额头抵在一起,小心地触碰他的嘴唇,“哥哥,不要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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