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第1页)
仔细回想,每一次他们亲密的时候,林春笛总要求熄灭烛火,他想对方是害羞,可假设不是害羞,是不想对着他这张脸呢?
是不是只有黑漆漆的地方,才能藏住对他的讨厌?
事后,林重檀在廊下吹了许久冷风,这是他第一次枯坐到天明。率先起床的白螭被他吓了一跳,忙不迭地问少爷你怎么坐在这,这是坐了多久,脸色怎么这般白。
他无心回答白螭的话,让人去取膏药,自己又写了一首小诗在枫叶信笺上。
林重檀心情复杂得厉害,他希望林春笛能懂他的心思,又希望对方不要懂。
说来可笑,他自己都理不清自己的心意。
理不清,便喝醉,喝得伶仃大醉。
是梦吗?
他梦见林春笛来找他,他荒唐地压着人在浴桶里行起事来,翌日清醒才知道不是梦。
见对方闭眼不愿看他,他唯有装作冷漠地说:“昨夜和今日算我先欠着,最近我有些忙,过几日再写新的词给你。”
并非没有甜蜜的日子,有时候林春笛是愿意同他亲近的,会主动亲吻他,会摸他耳朵。
可绝大部分时间,他们在交易。
诗词文章换巫山云雨的次数。
在这段畸形的关系中,他始终不愿意叫停,直至太子找到他。
“檀生,孤以为孤上次的话说得够明白了,原来你这般糊涂。孤愿意结交你,是看重你的才华,可若你把才华分给旁人,孤不喜。连那个聂家小子都看出不对劲,你还要继续帮林春笛吗?你该知道替人写诗文,是要被逐出太学的,而孤也不允许徇私舞弊的人,参与科举。”
林重檀意识到他和林春笛的关系到头了。
他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走错路。
他知道那场鸿门宴会发生什么,但他只能坐视不理,他也清楚这场宴会将会对林春笛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林春笛将无法在太学、京城立足,也许林府那边也暂时不愿林春笛回去。
因此林重檀在京城之外的城镇添置了宅子,他想如果林府不要林春笛,他能养着林春笛一辈子。
若林父能接纳林春笛是最好,毕竟林春笛在意亲情。
为了瞒住太子,林重檀不敢派太多人去找从荣府跑出去的林春笛。他记得林春笛怕雷雨,在宴会上的时间极其难熬,可他不能有一丝丝表露。
一旦露出破绽,太子便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荣华路,从来不好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需要科举,除了他自己想要权,他身上还担负着姑苏林氏嫡系一脉的荣辱。
但他最终见到的是林春笛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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