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页)
随后,严汌舔了下略干燥的嘴唇,听上去带了点无措。
他没有回答李检的问题,却问:“你呢?检哥。”十八年不见,你过的好吗?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22岁的严汌可以坦荡地这么问25岁的李检就好了。
李检淡淡抿起嘴角,耸了耸肩:“算不上很好,但也不坏。”
不过他随后想到那张23分的卷子,出神地笑道,话语间有年轻时的无畏:“我高考数学那么低,估计18岁的我挺煎熬的。”
紧接着,他想到了屋里的李赢,低下头,对上严汌的眼睛。
李检的声音其实算不上清亮,反倒很低,与严汌这样的男低音不同,他的嗓音要带着更复杂一些的沉。
李检道:“可能我后面混得也挺不好的,我该不会成了单亲爸爸吧?”
不等严汌回答,他紧跟着说:“其实我不喜欢孩子,小孩子都太吵,我又那么喜欢安静,对小孩没什么耐心。不过你小时候就很乖,我刚才跟他玩,他跟你挺像的,也不喜欢吵闹。”
“他也圆嘟嘟的,”李检想到李赢酣睡时总习惯侧了一边的脸颊,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枕头,被压鼓的软肉,他一边说着,一边彻底放开了严汌脖颈上的手。
衣袖外露出一截细韧的手腕,腕骨突起着,能看到露出手臂的纹身。
在地上撑了一下,又从严汌身上站起身,李检才笑着低头看了他一眼,把修长的左手递到严汌面前想要拉他起来:“怎么跟你那么像?”
31岁的李检,借用17岁的李检说出了他想对29岁的严汌说的话。
严汌的右手情不自禁地握上他的左手,李检往后用力退了半步,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但严汌却没有松开他,已经迈开腿的李检愣了一下,被他拽着没有走成。
李检垂了目光下去,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着却未相扣的手上。
目光顺延着他左手显出的纹身滑下,又攀上严汌抻出半截的右手,那里也有冒了头的、黑色的刺青。
在短暂的沉默中,严汌开口了。
“孩子,”他握紧李检的手,声音很低,“是你生的。”
李检弓垂下去的脖颈僵了一秒,严汌误以为他是愣住了。
他甚至已经想要相信,李检是真的失忆了。
他们仿佛沉浸在了这场由被告与原告双方,共同营造的、心照不宣的回忆之中,重演了他们十八年后的再次相逢。
“我生的?”李检缓缓抬起头。
严汌对上他的视线,看不出多少情绪,只有一双黑碌碌的眼睛格外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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