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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召来仙鹤,仙鹤却未向以前那样乖巧的蹲在她身侧,而是在她头顶不停转悠,似乎很嫌弃她。
茶鸢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此时有多狼狈,爆炸头,灰头土脸,衣服破烂不堪
茶鸢也觉得肮脏的她,配不上干净洁白的仙鹤,但是她没灵气施法将身上弄干净。
学堂离龙脊峰不光远还隔着一条湍急的大河,她走一晚上恐怕都走不到。她眼眶湿润,回头望去学堂门也锁上了,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仙鹤在空中盘旋了许久,终是看不下去,停在她身前。茶鸢心里一暖,赶紧爬上去,抚摸着它的头:“鹤鹤,你真好。”
仙鹤浑身颤了一下,似乎接受不了这么脏的东西骑在它身上,还要摸它,飞的速度比往常快了一倍。
茶鸢紧紧的抓住它的羽毛,生怕摔下去,不断有凉风灌进她衣袍,冷得她瑟瑟发抖,吹得五官乱飞,好不狰狞。
她看见龙脊殿时,顿时一喜,这种苦难终于要结束。仙鹤同她想到一样,速度愈发快,即将靠近地面时抖动身体,迫切的将她甩下去,扬长而去。
虽然只有一米高,但是没个提前预警,茶鸢没稳住身子,惊慌失措的掉下去。
坠在地上,没有想象中的疼,而是被一股软软的东西接着,然后将她放在地上。
茶鸢往地下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感觉到渐散的灵气,她站起身,余光中看见不远处的叶景酌。
他从夜色中走来,月光在他身上洒下一层银霜,容色清绝,一眼望去只觉得干净透彻。
像是玉雕刻的人,凉薄、高不可攀,两丸瞳仁漆黑深不见底,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凡夫俗子不敢造次的清高孤傲。
茶鸢被衬得有些无处遁形,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紧张的喊了一声:“师师兄。”
“嗯。”他抬手,神色淡然的给她施了一个治疗术。见她还是如之前一样惧怕他,什么也没说,径直往房间走去。
他一向神出鬼没,看不见踪影,茶鸢叹气,为何偏要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遇见,明明她早晨还美美的。
她没有感叹太久,伤好了,她浑身又充满活力,她去烧水了点热水,拎回房间洗澡。
吃完饭,继续修炼。
在灵墟宗的这两个月,过得极慢,每天都有学不完的东西,还要接受各种考验,弄得人心力憔悴。
她本就柔弱的身子,又清减了许多,考核完最后一项,众人都如脱缰的野马,兴奋的在学堂乱窜。
茶鸢在课桌前收拾东西,她的桌子后来又被炸了几次,摇摇晃晃,即将散架。她找文柏道人请求换桌子,他没同意,翻开符咒书,让她画坚如磐石符,贴在桌子上。
一张符只能维持一天,又极难画,她忙的时候根本没时间,所幸桌子看似破烂却依然支棱了这么多天。
她爱抚着桌面,终于要离开了,真好。
池暝以为她舍不得,真欲说话,只见她将灵气裹在掌心,一掌将桌子拍散。
他微惊:“你这是干什么。”
茶鸢悲天悯人的说:“送它归西,愿下一个弟子能用上新桌子。”
“”池暝一时无语,他听见周围人都在讨论明日下山回家探望亲人,或者去哪里玩,问道,“你明日也要下山?”
“不下山,我要修炼。”只有一日假期,茶鸢盘算着明日下山找个地方“修炼”,这自然不会告诉他。
“你呢。”茶鸢问道。
池暝眼中含笑,那双眸子像琥珀一样漂亮,语气轻快: “我也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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