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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像聊天一样,稀松平常一些。
“我听说安吉尔打了你?”
“嗯。”
“……”
“……”
收回前言,这小鬼还是和他记忆里一样讨人嫌,“通常以‘我听说’开头时,你应该以叙述形式把事情解释一遍。”
“他说我这辈子别想去军校了。”克劳德下意识捂着脸,闷闷地回应。
少年一定是沮丧透顶、才会说出这么接近抱怨的话。杰内西斯没忍住,笑了笑。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系列事件最终还是有一些影响——自己因为状态不稳定被停职,宝条监管不力被调去外派,萨菲罗斯擅自调用军备和救援及时功过相抵。而关于克劳德,如果是寻常孩子,也许能得到嘉奖;但是当卢法斯隐晦地暗示了克劳德在危险中挺身而出时,一直以来担惊受怕的安吉尔终于炸了。
杰内西斯幸灾乐祸起来。“认识他这么久,我只见过一次他生气,那是海廷加削减军备时候的事。拳头轻易地打碎了办公桌,为此赔了半个月薪水,但是换来了那个草包半年闭嘴。总之,他不怎么发火,你死定了。”
克劳德整个人都蔫了,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委屈,“我已经道歉了。”
关于安吉尔的话题,让他们两个都放松了些,一个不再戒备,另一个不再敌视,多少弥合了之前冲突留下的尴尬。气氛不错。杰内西斯甚至觉得,稍微有点享受这种放松的感觉。“你怎么说的?”
少年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我不该和怖恐分子混在一起。”
“没错。还有?”
“我……我应该坦诚说出自己的感受?”
“还行。然后?”
“……”
“我知道你为什么挨打了。”杰内西斯叹了口气,“活该。”
“……”又不说话了。
“你是牙膏吗?我挤一点你说一点?”吊梢着眉角,杰内西斯气不打一处来。
显然克劳德就是这么打算的,一旦杰内西斯停止对话的引导,两人之间便只剩下沉默,沉默又被蒸汽的鼓噪和机器的轰鸣所掩盖。当杰内西斯意识到如果自己不说话,他们能这样无趣地待到梦境结束时,他不得不重新拾起话题。“那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就问得太过直接了。杰内西斯并不是不懂对话的艺术,恰恰相反,他在遣词用句上非常讲究。但是他觉得在这件事上,一切委婉都毫无意义,只会成为逃避的借口,至少安吉尔这么多年来竟没有掏出克劳德一点底细。
克劳德抬起头,憎恨展露无遗。
杰内西斯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那下撇的嘴角、皱起的眉心或许只是某种错觉。他知道少年有理由恨他,非常充分的理由,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但是哪怕是他们关系最恶劣、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克劳德也不曾以那样的眼神注视他,现在——为什么?无论如何,憎恶像是催化剂,忽然激化了某些他正试图避免的东西。他不该往那个方面想,他知道的。
“你没必要知道。”少年竭力压抑着声线的颤抖,“对你没坏处。”
“没坏处?”咀嚼着这个巧妙的中性词,杰内西斯忍了忍,语气不可避免地染上刻薄,“如果你的没坏处指的是——伤口愈合的速度变慢,力量测试的结果正在衰退,魔石使用的负担正在加重——我正在失去力量,那么这个词用得真是恰如其分。简直精妙!”
“哦?”惊讶转瞬即逝,“我不认为那有什么不好。”
“收回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失去不属于你的力量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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