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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不是铁打的,知道滨哥儿是因为离不开自己才不想学艺后,胡洋首先感到的是欣慰。
欣慰什么?欣慰着他没有白养这个孩子,欣慰着这个孩子也同样将他看作重要的人。
同时胡洋也在纠结,他纠结着要是滨哥儿在简时安这儿学艺后,那他们叔侄二人究竟该如何生活。
胡洋不是没有钱,他大可以给胡滨在淮水城里置办一套房产。可置办好了之后呢?留着胡滨一个哥儿在淮水城独自生活?
别说胡滨不愿意了,就是胡洋也不敢啊。
这淮水城虽说治安不错,平日里也没出现过什么小贼小偷,可架不住旁人惦记啊!
胡滨一个哥儿,只要是不嫁人,那就绝对会被旁人说闲话。闲话是一回事,他的人身安全又是一回事了。
万一出个什么好歹来,他又在船上不知晓,那滨哥儿还能指望谁去?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很隐晦的问题,胡洋不是没有考虑。只是如今再被翻出来,他心里的滋味还真的不好受。
胡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这上面本应有一颗红痣,却被自己为了在外行走方便强行剜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作为哥儿的日子了。看见胡滨那副可怜模样,胡洋联想到自己。
当初他为什么非要强行剜去红痣做一副男子打扮?还不是家中不顾他的意愿想要将他强行嫁给一户人家?
他拼了命地逃了出来,又在懂行人的指导下剜去了哥儿在外行走的标志。
去了红痣就像是去掉心中的那层枷锁,从那个时候开始,胡洋就告诫自己今后要为自己而活,做自己喜欢的事。
可轮到他做了长辈,一切怎么都变了呢?
一时间,胡洋想起很多。他想到了在他苦口婆心劝说胡滨时,对方满脸的不情愿。那张小嘴撇了又撇,就差没有将心中的不满说出口了。
他也想起了自己当初不情愿父母之命时所做出的反抗。
那个时候的自己与家中的父母闹翻,是哥哥看他实在不愿,不忍心他受气,偷偷将他带出府。又给他塞了些钱财,让他一开始不至于过得太艰难。
剜去红痣也是他与哥哥商讨出的结果。
他既然不愿意做嫁人的哥儿,那他就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除了会生育,他要向父母证明哥儿与男子没什么不同。
可轮到胡滨的身上,自己怎么就成了固执的父母了呢?
胡洋叹了口气,他终于说服了自己。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胡滨的肩,得到对方的抬眸后,他笑着将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他。
“滨哥儿,你自己拿主意。喜欢待在渔船上还是淮水城里?”
“渔船!我要当叔的得力助手,第一学徒!”
胡滨知道对方这是同意了,当即兴奋地给简时安深深鞠一躬。
“多谢简老板出手相助!”
“你这孩子!”胡洋失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对于胡滨的心思他当然明白。
可话又说回来,买卖不成仁义在。通过这件事,他更加明白简时安是个人物了。
当即胡洋也顾不上什么客套,他又提出了另一个想法:
“简老板,不如咱们来谈谈今后的合作?”
告别了胡家叔侄,简时安与陆轻寒悠悠荡荡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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