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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她终是爬到了墙顶。
梅园外是极其葱郁的土壤,连绵不断的山脉并着长天,没了四周围绕的院墙,广阔无垠。
迎面的风轻拂着她鬓角的热汗,沈晏如无法言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如同挣开笼子的鸟还于林中,那将要重获的深林近在咫尺,只需她再越过墙顶,从高墙上爬下。
她终于可以逃离此处,逃离一切痛苦的、错误的根源,向着天地之外而去。
浑身的酸软疼痛在这一刻似乎也算不得什么,远远不及心头释开的舒适,沈晏如小心翼翼地从墙顶站起,摸索着得以站稳的位置,正欲爬出梅园。
却是在她一心寻着安全的界点时,墙内一冷然的嗓音传来。
“沈晏如。”
马蹄疾驰间,沈晏如只觉自己骨头快要被摇得散了架。
沈晏如攥着衣角,心绪久久难平。
但愿这些只是她的猜想,并不为真。如若太子有失,皇宫里掀起腥风血雨,嘉宁登位,她和谢让都不会有活路。
“少夫人,前方探子传来密报,找到太子殿下了……”
沈晏如得见太子时,崎岖不平的林地里,兵戈交接的声响荡过树梢,太子与侍卫被重兵围在其间,身上血痕累累。
第 80 章 牵念
天沉欲雪。
凛凛寒风急晃着枯干的长枝,晦暗不明的檐下,一道身着墨袍的身形魁拔挺立,修长指节接过一封接连一封密信,翻动间,纸页哗啦的声音欻欻作响。
“大公子,嘉宁公主以皇后谋害皇帝为由,联同她的党羽,及禁军与商家掌控的兵力,控制了整个宫闱。”
谢让听着手下禀报着,那对冷峻的剑眉微微皱起,他背过手,看向皇宫方向沉积的阴云,问道:“可知皇宫里面情形如何?”
跟前侍卫低着头,发颤的嗓音带着几分惶恐,“不容乐观。”
风声嚣然,宫城墙头的旗帜翻滚得烈烈。
谢让捏着密信,其面上未有几分波澜,那声线亦平然镇静,“随我集结兵马,准备破宫门,迎太子回宫登基。”
沈晏如睁开眼时,夜色仍深。烛火昏黄,入目的是老旧的房梁,半开的窗扇还渗着点点雨水,稍一风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几乎快要把她的发丝都沾湿了。
此前她听到的二人,正于自己躺着的木榻跟前,为了一杯温水吵了起来。
沈晏如看着这势同水火的俩人,费力坐起身,朝他们唤着:“兄长,姜大哥……”
谢让当即转过身,“醒了?”
姜留关切道:“怎么样?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方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那小姑娘听罢懵然地点了点头,丝毫未怀疑沈晏如话中真假,又被沈晏如三言两语地岔开了话题。几个呼吸间,沈晏如就把小姑娘忽悠了过去,让其离开了亭台处。
沈晏如目送着小姑娘远去,方松缓下神经时,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一墨黑色的衣摆由风微晃。
不用回头去看,沈晏如也知来者是为何人。又因谢让的到来,沈晏如心尖蓦地一颤,觉得如何也不自在,连这清风拂面的惬意之地都变得局促起来。
燥意无端生起,她索性站起身,强作镇定地望向谢让:“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让移身逼近,低声强调着:“你说‘不熟’的时候。”银白光亮顿时照清二人的身形,凌乱的被褥被推至另旁。
她瞥见他们在榻上的姿态,他发热的掌心游走在她身处尽寸,如同一支蘸着滚水的墨笔,一笔一画地勾勒着他想知的一切,任意摩挲着,徐徐缓缓地留下笔墨痕迹。酥麻的感觉活散至百骸,她被压迫得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喉间发出低低的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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