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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般大规模的行军打仗,饶是羯人再善斗,也终会吃不消,尤其在南朝最后的防线——京口,始终未传来捷报的情况下,气势和兵马武器上的损耗,都叫人不容乐观。
眼前这支羯人队伍,便是带着粮草辎重,以及羯人皇帝的命他们速战速决的最后通牒,奔京口而去的。
因前后方都催得急,运送的人马在路上已接连走了几个日夜,人和马匹都疲惫不堪,今夜又遇上大雪,他们更加寸步难行,知道附近有这样一个废弃的兵驿,便临时拐了过来,想休息一下。
“动作麻利些,把车先往里赶,敢叫粮草着半点霜,老子要你们好看!”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百夫长,躲在一片半塌的屋檐下吆五喝六,手里的马鞭挥得比风雪还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将装载着粮草辎重的长长车队停在院子里,拿油布盖严实,待百夫长检查完毕,他们才涌入驿内。没多久,里头便亮起火光,伴着杂乱的说话声和来回走动的脚步声。
约莫过了一炷香,里头的动静渐渐消失,最后彻底安静下来,应当是都睡了下去。
雪也恰好在这时候停了。
沈盈缺又耐心等了一炷香,朝提剑护在她右侧的槐序耳语两声。
槐序便猫起腰,运足轻功悄无声息地潜伏过去,一盏茶后,他又摸了回来,在沈盈缺耳边低声道:“探清楚了。只有两个卫兵,一左一右守在大门口,其余人都在里头睡觉。”
夷则问:“要不要趁现在赶紧走?”
沈盈缺原本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可现在,望着兵驿内那几辆载满粮草辎重的大车,她又改了主意:“你们还记得,我们这次去流月城的目的吗?”
周时予最先明白过来,“郡主是想劫他们的粮?这倒是个好主意,不仅不用再冒险翻越那座地形不明的白鼬山,还能提前回去解决城里的饥荒。”他眼里露出惊喜之色。
沈盈缺看向槐序和夷则,“能做到吗?”
槐序和夷则互看一眼,抱拳齐声道:“可以一试。”
说完便一东一西,绕着坍塌的围墙,无声无息地潜到了废驿那扇早已没了大门的左右两侧。
门前燃着火杖,两个身材壮硕的狄人士兵怀里抱着刀,站在前方土台的两端,走来走去。
兄弟二人藏身在两侧的断墙后,远远对望一眼,做了个一起行动的手势,约定三息后一块动手,时间一到,两人立刻纵身从墙后跃出,如猛虎一般,朝着前方两名守卫扑去。
夷则从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刃口磨得极锋,见血封喉。
那羯兵别说反抗,连人影都还没看清楚,喉上便擦过一丝寒意,血当即喷了出来。他连忙捂住脖子,下意识张口要喊人,又被一只强力的手紧紧捂住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然这羯人兵也不t?是吃干饭的,都这样了还在奋力挣扭,企图拔出腰间的弯刀,挣扎间,刀掉落下去,夷则一脚勾住了刀鞘,免得坠地发出动静,再双手压住身前这还没死透的羯兵头颅两侧,猛地发力,往侧旁扭了一下。
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这羯兵的脖颈被生生拧到了另一边,瞳孔涣散,再无任何生机。
夷则立即连人带刀,将他拖到方才自己藏身的那堵断墙后面,掩在黑暗中。那厢槐序也已得手,整理好现场出来,和夷则交换了个眼神,分头去解停在院子里的车马绳索,预备一道带离兵驿,向沈盈缺复命。
为防万一,夷则还摸出一管百草堂秘制的迷药,能让人闻了,睡上三天醒不过来,转身正打算给屋里满地呼呼大睡的羯兵吹上一口。
就和一个提着裤子、正准备去屋外解手的羯兵,来了个照面。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两人都僵在原地怔住,互相瞪了半天眼,才终于有了第一反应——
夷则飞快掷出那把染血的匕首,朝那人喉咙而去,可到底比不上人家开口的速度。
就听一道杀鸡抹脖般的叫喊。
满屋酣睡的人都被惊醒,骂骂咧咧睁开眼,问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扰他们休息,就见一个脖子上插着匕首的同伴,直挺挺地倒在他们身上,鲜血喷了他们一脸。
“快起来!有点子,一块上!”
蓄着山羊胡子的百夫长抓起脑袋底下枕着的弯刀,边喊黑话,边朝门外的夷则劈去。其余人跟着抽出武器,一拥而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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