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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给我选了一句好词,”沈瑕笑了起来,“我觉得我还配不上,姐姐谬赞了。”
“所以你其实也没少看过话本,”沈乘月挑眉,“我真喜欢和博览群书的人聊天,听了一句就知道我是在夸你。”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沈瑕笑道,“如此有名的话本,我还是读过的。如斯大彻大悟,我的确还配之不上。”
沈乘月在椅子上坐下,两人对坐书桌两侧,一如旧时旧日:“回家的感觉如何?”
沈瑕想了想:“还有些不习惯,我忽然不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了。”
沈乘月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现在你该知道,你当年对我做了什么了吧?”
“抱歉抢了你最小孩子的名头,还一抢就是这么多年,”沈瑕给她洗杯斟酒,“尤其当年我比甜甜讨人厌得多,你真是好涵养。”
“早知道小时候就该解决掉你的,现在迟了。”沈乘月说笑道。
“现在舍不得了?”
“少自以为是了,我现在常常也有这种冲动,”沈乘月饮尽一杯酒,“这杯酒算给你洗尘,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小活动。”
“什么活动?”
“你去了便知。”
———
第二天一早,沈瑕接住姐姐丢过来的面纱,听话地带在了脸上,环顾四周:“什么活动这么神秘,你要带我参加邪教?”
这是一个小型集会,与座的人都蒙着面罩掩饰着自己的身份,大家轮流诉说着自己的苦恼与伤痛,其他人听了,就一道出言宽慰,或是为其出出主意。
半个时辰后,沈瑕痛苦不已,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你还不如带我去参加邪教呢。”
此时正轮到一名女子发言,纵然蒙着面纱,沈瑕也一眼便能判断出其年纪尚轻。
“我想起我的父母在我幼时对我的态度,就觉得痛苦。”
沈瑕勉强坐直了身子,沈乘月瞥她一眼,她压低声音对姐姐道:“听一听其他人的爹娘是怎样不堪,也算给自己找点安慰。”
沈乘月也放轻了声音:“请务必记住,集会的目的是互相安慰而不是幸灾乐祸。”
姑娘继续道:“我的父亲是最最古板严肃的那类人,小时候我做错一点事他就会对我疾言厉色,所以我一向只亲近母亲。”
其他人认真聆听着。
“母亲是这世上我最信任的人,直到那一天,我贪玩不肯学琴,她非常生气,对着我大骂,说是如果我再不听话,就去告诉父亲,让他来教训我,”姑娘用手帕按了按眼下泪水,“那一刻,我对母亲的信任崩塌了,我觉得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但我对她提起此事,她却说不记得了。”
半晌后,沈瑕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怎么不继续?说完了?”
“嗯,”姑娘点点头,“我只想让母亲承认这桩事发生过,很大逆不道吗?”
沈瑕面无表情地看向身边的沈乘月:“你带我来就是听这个的?”
“学会把心中的苦痛诉说出来,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开导。”
沈瑕深呼吸,按捺自己继续坐在椅子上。
周围人七嘴八舌地开始开解起那姑娘,说了些孝道为先,不该与生身之人计较这等小事一类的话。
姑娘看起来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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