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第11页)
果然是那老东西!玄濯气得七窍生烟的同时又不免担心弦汐的安危,他压根没把祖伊的话放在眼里,直挺挺就要往外冲,却被厚实坚固的屏障一下挡了回来。
他低低骂了句脏,火速给祖伊发去传音:“你把弦汐怎么样了?我不是说三天后会给你答复吗?你竟然言而无信!”
那头许久也没个声响,直至玄濯不耐烦到准备直接撞开结界时,祖伊才悠悠地回:“别血口喷人,谁言而无信了?分明是那小姑娘第一天晚上就给了孤答复,说要离开,孤就放她走了。到今天为止,貌似已经过了三天了。”
玄濯登时僵住,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离开?”
像是被这两个字陡然抽空了心神,他瞳仁恍惚地游移几许,气息剧烈波动起来,随即满是不信地高喊:“不可能!!肯定是你把她赶走了!肯定是你把她赶走了!你把她赶到哪儿去了?”他轰然一拳砸在结界上,浑身肌肉神经质地发抖。
“殿下。”一道沉稳嗓音从旁侧传来,玄濯回头,见是祖伊身边的心腹侍卫,长青。
祖伊道:“她走之前让孤给你捎了句话,孤这边还忙着,就派长青去传达了。”他停了下,低沉道:“好好听着,听完就安分点待在你的宫殿里,什么时候冷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说完毫不留情地断开传音。
长青走过去,对玄濯肃然一礼,抬头那刻却被玄濯暴虐阴鸷的神色骇出一身汗。他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镇定:“殿下,有关弦汐姑娘的事,还请进内殿详聊。”
玄濯的眼神明显错乱着,仿佛随时会发狂,但一听到弦汐的名字,又如同被吊了块肉骨头在跟前,怔忡又沉默地回到内殿。
长青拉开桌边一张紫檀椅,而后与他隔开一段安全距离,“殿下,请坐。”
玄濯脑袋发空地坐下,声线被极致的急躁和不安裹挟其中,硬生生逼成沙哑气音:“弦汐她……她说什么了?”
长青咽了咽口水,垂首将弦汐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他听。
“……”
玄濯听完,良久没吭声。
但长青明显能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在慢慢变冷,几欲凝结成冰。
他警觉地退开小半步,一眨不眨地盯着玄濯,观察他每一丝细微变化。
下一秒玄濯骤然暴起,劈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你放屁!!骗人,这些都是骗人的!我不信!弦汐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踹翻了桌子又蹬飞了椅子,将殿内东西一砸而空,“我不信这些鬼话!我要弦汐回来当面跟我说!把弦汐找回来,把弦汐找回来!!”
噔噔噔数下匆忙脚步声,侍从连滚带爬地跑进紫宸殿,脚下一个不稳直接跪到了光洁地砖上,哧溜滑到桌案前,他索性就这么磕下去:“君上!太子殿——”
他一口气没提上来,一下卡在喉咙里,半死不活地噎了一会才继续道:“太子殿下在东玄宫里又哭又叫的到处摔东西,非要找弦汐姑娘回来,谁都拉不住!”
祖伊叹了一声,烦躁地一撇折子,“那就别拉他,让他闹,等他闹够了自然会消停。”
“君上——!”他这一句刚说完,紧接着又跑来第二个侍从,“君上,太子殿下化出了本体冲撞结界,东玄宫已经完全塌了!”
“别再禀报这些破事了!”祖伊猛然一拍桌子,殿内侍从齐刷刷跪倒在地,他厉声吼道:“他爱吵爱撞都随他去!没死就别来上报!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儿了,用不着别人哄!”
侍从战战兢兢道:“是!”
结界是祖伊亲手落下的,如果说这六界里还有什么除神器以外的东西能困住玄濯,那就只有他亲爹的手笔了,是以玄濯闷头轰了结界四五天,撞得全身骨骼断裂血流成河,也愣是没能破坏那层屏障半点。
力气已尽数用干,他狼藉不堪地回归人身,颓唐坐在地上,望着天际那轮金红日轮发怔。
怎么会这样呢?玄濯想,他本以为,弦汐真的回心转意,愿意跟他在一起了。
没想到是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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