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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第7页)

检查完的两人没回家休息,而是又回了单位。元宝楼的业主和物业方欧阳磊夫妇案发时都在沪城,为了避免在将他们带回锦城的路上出现新岔子,锦城秩序维护部联系沪城同事,让他们第一时间就先把这两人控制了起来,而后锦城方面再派工作人员飞过去,在沪城完成初步问话。

“孙区已经审完了,咬死什么都不肯说。”同事说,“这两口子早做好了准备,老人孩子七年前就送去了国外,国内无牵无挂,死猪不怕开水烫。”

至于元宝楼三十一楼的租户,表面看起来是家催收公司,招牌破破烂烂,布置得也像闹鬼港片,一般是没谁愿意上去的,偶尔有人走错路瞄一眼,也会赶紧钻回电梯,一来二去,全楼的商户就都知道了这件事,也使得电梯三不五时的“满员”变得合理起来,毕竟这种业态确实特殊,公司里常年没有人,或者骤然闹哄哄出现七八十个大哥小弟,都是正常的。

“工商登记里没找到这家公司,他们应该就是随便挂个牌子造个景,此外,元宝楼的电梯和三十一层都没装摄像头,他们确实很有反侦察意识。”

但再会反侦察,也架不住国家机器的多部门配合碾压。晚些时候,调查组发来消息,确认元宝楼下的防空掩体在建造之初,共有四个出入口,目前这四个出口都已百分百无法再使用——两个直接被高速路面覆盖,一个在公园里,还有一个直通省政府大门,而单独再挖一个口子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元宝楼本身位于繁华市区,东面是湖,挖穿了会引起水流倒灌,其他三面则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地下铁,这群人应该没本事绕过复杂的市政建设给他们自己挖出新路,所以元宝楼电梯,大概率就是唯一出入口。

庄宁屿也倾向于这个判断,否则嫌疑人大可以从别的地方进入,没必要选择人多眼杂的元宝楼。

能想到利用陈旧的防空掩体作为实验场所,把罪恶深埋于不见光的地下,可比新因生物或者前阵子临市在荒郊野岭里发现的那家非法机构机智多了,又省钱又安全。易恪问:“那下一步计划呢?”

同事回答:“按照正常流程,应该是提审稳恒达的那名电梯维修工,但一旦开始接触他,就说明我们已经发现了电梯有问题,对方肯定会跑路,所以霍部的意思,直接开干。”

庄宁屿点头,好,那就直接开干。

这一晚的元宝楼和平常一样,充满颓靡却又斑斓的生命力。电子音浪震得人耳膜发烫,彩色灯球把干冰染成五颜六色,酒精、雪茄、修长的薄荷香烟,少女卷翘的睫毛上挂着闪粉,她踉踉跄跄地挤出被香水腌透的舞池,正准备出去透口气,却被走廊上荷枪实弹的警察吓了一跳,瞬间酒醒,下一刻,耳边就传来“砰”一声巨响!震得连大楼都微微一颤!

“啊啊!”尖叫声四起。

“安静!原地不许动!”警察怒吼,只一嗓子,就将潮人们的骚动牢牢钉死在地面。

而伴随着刚刚那声巨响,行动队员们也已经顺利抵达了-3F以下的世界!电梯门被强行破开,一股掺杂着浓烈消毒水味的风迎面呼啸而来,灯光明亮,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先是怔愣一瞬,而后就面色惨白地跌坐在地。

“不许动!手抱头!蹲好!”

漆黑冰冷的枪口有效震慑了所有骚乱。

庄宁屿和易恪也跟了进来。

如果说新因生物规则区的恐怖在于怪物,那么元宝楼地下四层的恐怖就在于真实,这里所有正在进行的实验,都是真实的。死亡和血腥相互缠绕,门口,身材瘦弱的女子像婴儿般蜷缩在实验台上,身上插满管子,挽起的衣袖下,是灰黑色的血管。一具又一具身体被抬了出去,输液架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成分不明的液体如溪流冲刷,越往里,受害者的形态就越惨不忍睹——他们中的一部分或许已经失去了“整体修补”的价值,所以实验者们采取了粗暴切除废弃部位的方式,以方便继续利用那些残余的,依旧鲜活的血肉。

元宝楼外,夜风带着细雨凉丝丝打在皮肤上,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在四周黑漆漆居民楼玻璃上,正趴着许多张好奇的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哪怕是睡着的嬢嬢,也要爬起来看热闹。警车和救护车一辆又一辆地开来,又一辆又一辆地驶离,后面警车走了,救护车也还在工作,红蓝|灯闪烁成河,让人觉得这一晚,好像全锦城的救护车都被抽调了过来。

直到凌晨四点,这一带才重回寂静。

庄宁屿开车载易恪回了家,他一路都在小心观察副驾驶的人,易恪觉察到之后,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却想起来自己刚才拷过两个人,于是又把胳膊收了回去,只在嘴上说:“放心吧,我没事。”

在经过新因生物的锻炼后,他的心理素质已经变强不少,不会再轻易被各种反人类的画面刺激到,况且今晚,比那些非法实验更血腥刺目的,是犯罪者嚣张贴在墙上的标语,那是对司法尊严的彻底践踏——“进化即赦令”。

回家后的庄宁屿捧着易恪的脸观察了一下,确定他情绪正常后,才把人放进浴室冲澡。能用职业信念压制住生理反应,也算成长的一步。快手快脚地洗完澡后,庄宁屿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又加了些花香味道的强力消毒液,滚筒嗡嗡转动着,终于让黎明时分的寂静里多了一点家的声音。等易恪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庄宁屿已经在厨房里守着小锅准备煮红豆汤了,那是两人之前在周末煮好又冷冻的预制品,想吃的时候,只需要拿出来热一热。

易恪从身后懒懒抱住他,再把下巴习惯性架在恋人肩头。两人的头发都潮潮的,没怎么擦干,贴在彼此脸上,湿湿凉凉。庄宁屿侧着头躲了一下,笑着回头看他,易恪也笑了笑,凑过去亲昵蹭蹭鼻尖。十分钟后,红豆汤暖融融地在锅里化开,庄宁屿盛出一勺尝了尝,觉得味道还不错,顺便也喂给易恪一勺,厨房里灯光被调得不算明亮,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懒得动,又或许是觉得这么也很好,于是就一人一边靠在灶台上,共用一个勺子,安安静静分吃完了一小锅红豆汤。

如果庄宁屿的嗓子没事,那他接下来或许会陪他聊一聊“愤怒是理解罪恶本质的第一步”,或者讨论一下要如何用行动而非情绪对抗不满,用来给工作里的成长做一个小总结,但现在他说不了话,也不想对恋人长篇打字说教,所以就只是在刷完牙后,穿着软绵绵的睡衣钻进被窝,用一个说不上是早安还是晚安的吻,把他纷乱的思绪重新拉回到了自己身边。

易恪说:“乖,睡吧。”

庄宁屿不困,他知道易恪也不困,于是举着手机往他怀里一缩,打算一起刷会儿短视频,用来给情绪按摩。

手机是易恪的,大数据精准展示了机主平时都在看些什么,除了小猫小狗,就是老婆拜年。庄宁屿对自己的吉祥话大放送集锦毫无兴趣,反手就要拉入黑名单,结果遭到易恪强烈反对,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刷出来的超完美算法!

易恪:“要么看你的手机。”

庄宁屿平时很少看短视频,就算看也是精准搜索易恪的名字,或者看看关注列表里已经被接回豪门的U盾,再要不然就是瞄两眼部门新闻,算法里只有成功男人爱情、生活和工作,于是他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手机丢给易恪,自己下床到厨房倒水,等端着杯子回来时,卧室里正响着铿锵有力的复仇曲——

“五年前,一张支票斩断姻缘……”

“前世,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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