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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翀慢慢把眼睛抬起来,直至双目直视着柳乐。他的脸微微地红了,眼中甚至闪出一丝请求的神情。为何他会是这样的神情,柳乐并不全然明了。
“我有事要对殿下说。”
“现在?”予翀手一松,竹帘在他身后噼啪乱响。他笑一笑,恢复了以往悠闲洒脱的样子,自在地踱到椅子旁,拉拉衣裾,坐下,“不是什么大事吧?可以等你出门回来再讲。”
“是远门。”柳乐重重说,又急忙加上一句,“明日一早走。”
予翀不说话,只侧过脸看着她,笑容中浓厚的讽意柳乐已有许久不曾见过。
柳乐慌忙道:“那日……已经对殿下说过了。”
顷刻间,予翀的脸色又一变:“那日,‘殿下’可没答应。”
莫非他嫌殿下称呼生分了?柳乐改口道:“那今日你可以答应我么?”
“什么事?”予翀懒懒向后一靠,垂下眼睫。“我很知道你,若是对‘殿下’说的话,一定不是我爱听的。若不是么——”他脸容一正,“你再说一遍,要我答应你什么?”
柳乐亦正色道:“那天我只是为了套计晨的话,我并不恨瑶枝姑娘,以至于想要她死。”
“我知道。”予翀立刻回答,“我当然知道你从来没有,你也须知道我……”
柳乐打断他:“但那天,其余所有话都是真的。”
这次予翀不语,好久才慢慢说了句:“我不记得你说什么,都过去了,你也忘了吧。”
他忽然站起身,笑着说:“你总该陪我过这个生日,就这么一次,还不行?——我瞧瞧他们准备得如何了?”
那么,等到过完生日。柳乐心想。
灯烛映在酒杯上,仿佛里面盛着一泓甜美的花汁,照在眼睛上,仿佛有星星在其中闪烁。
柳乐饮尽了花汁,望着那两颗星星,直到不由自主倒入他臂中。
最后一次。她心想。
她摸到了他的伤疤,在后背,左肋下,有两寸多长。是被计晨刺伤的,已经结成疤了,可摸到它时,柳乐心里一阵抽抽的疼。
“你这儿留了一道疤……”
“对,我告诉过……别管它了,一点皮肉伤而已,留疤就留疤罢。”他将右手食指举在柳乐面前,“我更喜欢这道疤。”指尖在柳乐唇边擦了擦。
只要稍稍一歪头,就可以在他手上狠狠再咬一口,柳乐不由把嘴张开一点。
她把其它一切全忘了……
第二日,管家不安地回柳乐说,她要的马车未能备好,因为王爷不许她出门。
柳乐怒不可遏,等了一整天,等到予翀来。
“昨日不是说好了?殿下的生日已经过了,还不准我走?”
“不是。你想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予翀心平气和地解释,“不过这两日另有些事,一时走不开,再等两天,我便可以安排好了。”
“我是要离开殿下,离开王府,再不回来了。”柳乐不让他装傻。
予翀仍是平静地说:“你忘了,我们拜过天地,岂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
“作数,所以我请求殿下,与我在天地面前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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