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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禧朗声说:“嗯,刚从托马斯教授的办公室出来——你不知道我导师有多龟毛,只要在论文里发现一个小错处,就能抓着我训话四十分钟。”
叶禧本科毕业后,直接留校读研,学的传媒经营管理,今年下半年毕业。
听她抱怨一会,付迦宜说:“不打算读博了吗?”
叶禧说:“不了,在学校真待够了,我更想赶紧步入社会,赚得盆满钵满才是硬道理。”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突然想起什么,叶禧说:“对了小宜,我要跟你说件事。”
“嗯?”
“等把学校的事处理完,我打算去北京找工作,到时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付迦宜讶然:“这事我大哥知道吗?”
叶禧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总之就这么定了,我不会再改主意。”
结束通话,付迦宜心生疑惑,想联系付迎昌,想想还是算了。
感情的事冷暖自知,旁人即便出手干预,也是治标不治本。
其实第一次发现他们之间有苗头,还是大二那年夏天。
付迦宜去公寓找叶禧,敲门迟迟未开,以为出了什么事,便翻出备用钥匙,直接进门。
卧室窗帘紧闭,叶禧靠坐在床头发呆,身上只穿了件白色吊带睡裙,头发凌乱。床单一片狼藉,空气中有股浑浊气息,她不是没经历过这事,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地毯上放着付迎昌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婚戒,和一件褶皱的衬衫,付迦宜瞬间明白过来。
叶禧顺她的目光望去,无力狡辩,只说了句对不起,不该瞒你这么久。
付迦宜想过直接甩手走人,最终还是留下来,和叶禧彻夜长谈。
那晚叶禧抱着她哭,眼泪止不住地流,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跟她聊起付迎昌——他可以像养只小猫小鸟一样,把一个人养在身边,时不时给死气沉沉的人生找点乐趣,可乐善好施到底不是爱,他冷心冷肺,哪来的爱。
这些年,付迦宜从没劝过叶禧主动离开付迎昌。
她太清楚叶禧的每一分快乐和痛苦都源自他,根深蒂固,拔除不掉。
后半夜断断续续睡了两三个小时,隔天清早,付迦宜跟同事交完班,乘电梯下楼的空隙,点开外送软件,准备采购些年货,一个人过年。
沈铭玉原本要留下一起过除夕,知道她家里人多事多,付迦宜婉拒了,说自己可以。
或许自小在国外长大的缘故,春节对付迦宜来说没太多实感,怎样都是照常一天。
年货没来得及下单,付迦宜将手机揣回兜里,定在原地,离远瞧见等在院门口的程知阙。
白雪清寂,他混迹其中,长身玉立,赫然在目的惹眼。
和叶禧谈心那天晚上,聊到最后,叶禧抽泣着问,同样都是隐瞒,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地原谅我,却一直不肯原谅他。
付迦宜当时没回答,但心里不是没闪过答案。
两个人由在一起到和平分开,一路穷极,各有立场,信任危机归根结底是道无解题,各奔东西是最好的交卷方式,无关原谅。
自始至终,他们之间只有丝来线去的绞缠,从没有过原不原谅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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