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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青,孔玄兄,与孔玄同卵双生,乃武艺超群,根骨奇佳的练武之才。”
庆德年间,冯龄的死闹得满城风雨,巨大的舆论压力下,太祖皇帝必不会让孔玄活着走出建安城,是以唐璎在登闻鼓院时便隐有猜测,冯高氏在柳都门见到的人或许并非孔玄,而是与他一同打劫使臣车队的胞兄孔青。
“念墨楼初见时,‘孔玄’便有些不太‘正常’。”
唐璎凝眉望向亭外的雪,眉宇间透着清寒。
“室外雪窖冰天,屋内的炭火却烧得极旺。你、我、张己,乃至随行的兵卫虽觉燥热,身上却并未出现任何异常,唯有陛下和‘孔玄’二人的额头上淌着细汗。”
简言之,孔玄体虚畏寒,亦非习武之人,即使身处和暖的室内也绝不会在这般严寒的冬日里流汗。
流汗的人,只会是孔青。
“原来如此。”
墨修永颔首,眉宇清俊,凤眸中凝结着淡漠,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须臾,薄唇微启,“还有呢?”
“还有……”
唐璎咳嗽一声,续道:“那日在宝船上,大人说起自己被人掳去兴中的经历时曾提到过,护你逃走的青叔武艺高强。”
她微微抬首,眸中精光乍现——
“方才我不过随意一试,他便露了马脚。”
之后的疑点就更不用说了,黎靖北问责“孔玄”时,未着官服,“孔玄”却当场就认了罪,似乎并不怀疑他的官身。哪怕黎靖北后来又以“朕”自称,也未见他有多大反应。
直到墨修永将此疑点提出,他才勉强补了个“与太祖皇帝肖似”的理由,然而这句话也漏洞百出。
先不说孔玄当年是否见过庆德帝,便说天子一行人赶到念墨楼时,“孔玄”就已被张己扣着肩膀跪下了,回话时亦未抬过头,便也无从得见天颜。
既如此,他又如何知晓今上的长相?还将之与太祖皇帝的容貌做对比?
结论只有一个,“孔玄”在被捕前便已经从某人那里知道了黎靖北的身份,且甘愿束手就擒。
以上种种皆为猜测,直到“孔玄”腹痛那日,唐璎亲自替他拿脉,探切到他的脉搏稳如洪钟,内息浑厚而绵长,实为习武之人,加之其与孔玄如出一辙的长相,内心便更加确定了几分。
之所以隐忍不发,也是想知道他与这背后之人究竟要将这出戏唱到几时,目的又是什么。
申时,寒风渐止,雪却越下越烈。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长亭旧廊,青瓦灰墙间皆被霜色所染,目之所及俱是惨白一片。
墨修永一身厚氅垂立于飞檐之下,身姿颀长,眉宇凝寒,身后挺拔的雪松愈发将他整个人衬得高阔。
“为何怀疑我?”
他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分无谓。
压住胸口攒动的怒火,唐璎深吸一口气,道:“一个月前,宝船抵达辽口,陛下提议众人在锦州休整两日,大人却不肯留,下了船便直奔兴中而来。彼时恰逢除夕前后,便是连商户都歇了业,大人却那般惶急,显然别有打算。”
而墨修永的目的也很简单——
他要先众人一步找到孔青,并说服他伪装成孔玄,假意答应黎靖北上京,而后各种称病,配合他完成这出拖延的戏码。
说到此处,唐璎满脸失望,清幽的瞳孔中隐有厉色浮现,似酝酿着风雨。
她问他:“为何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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