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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时,哽咽声已经在齿间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间的酸楚,轻声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程云筝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奉颐不说话了。
程云筝看着她,似乎酝酿许久,还是动身斟上了一杯酒。
不知想到什么,他渐渐就湿红了眼眶,对她说出了今晚最想说的话:“我知道几年前那个让我起死回生的机会是你替我求来的,可我自私地装作不知道这么长时间……”
她闻言错愕抬眼,听见程云筝一字一句道:“奉颐,认识过你,我真的很高兴。”
心仿佛被这句话击中了一瞬,略微疼了一下。
她缓缓举起了杯,在半空中与他轻轻相碰,凝噎道:
“我也,永远都为认识过你,而感到高兴。”
她与程云筝将那杯酒混着酸涩一饮而尽,连毒舌如常师新也沉默良久,烟抽到最后,只有一声叹。
这些年,他们是彼此最落魄时的戏搭子钱搭子饭搭子,他们一起横漂、一起北漂,站在北京高楼怪物之下互相打气,最后一起一炮而红。
曾有一度,她以为程云筝是西烛送给她陪伴她的礼物,所以她根本没想过分离。
但曲调有尽,盛宴终散。
从此以后——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那天直到散场离开,程云筝也没告诉她航班信息,说是不让他们送。
但临走时,程云筝对她说:“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开心。”
奉颐点头:“去了美国常联系。”
程云筝答应了。
程云筝的车很快消失,奉颐与常师新站在饭店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
八月底北京室外炎热,拂过面颊的风都带着几分闷。私宴环境密雅,罗马风的白色门柱矗立,梧桐树高耸在道路两侧,如同恭迎的侍卫。
两个人都梗着脖子,谁都没跟对方说一句话,大有将这沉默进行到底的架势。
还是奉颐最先打破僵局。
得亏是程云筝今夜把他们凑在了一桌,不然这场冷战恐怕到死也不会消停。
她不想浪费时间,问得很直接:“三家联合那事儿,其实你告诉我,我未必不会帮你。”
其实这件事儿奉颐始终没想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有了隔阂?还是说,不知从哪一场吵架开始,在他心里就已经认定他们是两路人了。
奉颐在这一刻其实有那么点儿后悔。后悔自己这些年总是奔波,竟没关注到身边人这样无声却巨大的变化。
“常师新,这些年你太激进了。”
她这样总结道。
然而正是这句话,让不动如松的常师新面上泛起淡淡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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