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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使得弟弟失望地垂下胳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真陌生,你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这具身体,以为自己就不必承担了吗?你错了,要不是你占人家的身体,他也不会看到我就发狂,因为我跟你长得一样!”
滔天恨意使得身体记住仇人的样貌。
“你变了,心肠比冬天的冰还冷硬,嘴上说着愧疚愧疚,实际你总觉得都是别人的问题。看不透你,你一直这样自私自利,还是被影响的?”
贝三思不回答,只是站起身,甚至没有去拍膝盖沾染的灰尘。
“那你想怎么样,送我去坐牢?”
“先回到我的身体里,”贝后行吸气,“然后我陪你去自首,去坐牢。”
“我有什么罪?!”
贝后行闻言,表情僵硬。
“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愿意被你们怜悯似的,被蒙在鼓里吗?我不是可怜虫!我只是想要属于自己的身体,我有什么罪?”
他俯身,眼神冷冰冰。
“当时死掉的应该是你,该死的明明是你。”贝三思挺直脊背,放下什么包袱似的,“我最不该的,就是用自己去换你,到头来我什么都没能得到。你太天真了,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
贝后行不断摇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咱们没必要争论了,反正我已经给姨姥姥打过电话,她说没更新身
份证,三五天能到。”
符叶没有错过贝三思听到姨姥姥消息的惊愕,看来姨姥姥是重量级人物,才能使得他瞬间脸色泛白。
“你怎么…敢叫姨姥姥来。”
“需要有人为这件事画句号,姨姥姥最合适。”
贝三思瞪着弟弟像是看到怪物,突然转身飞奔出去,不见踪影。而贝后行缓慢拾起照片,徐容容和他哥都眼神柔和地看着镜头,肩膀隔着点距离挨着坐,宁静美好。
再也回不去了,他将照片抱在怀里。
斯多葛学派有种说法叫消极想象,意为不断地、不断地去想象你会失去某种重要的东西——痛苦被分散到日常的想象之中,真正来临时,就不会那么浓重。
可他还是觉得好痛。
*
符叶回到循仙会总部,根本没休息就去地底。
最近几天的清扫工作都是喻观寒替她做的,见到她急匆匆地来,喻观寒拿出新的手套和围裙,使得符叶不需要再用那油腻腻的清扫工具。
“谢谢。”符叶真心实意。
钻石的内存容量有限,她趁着这次清扫南区,将南区所有被关着的妖怪都仔细扫描。
有些妖怪还保存理智,见到符叶,以为她放饭,会畏惧地凑近。但看到什么都没有,也只是沉默地缩着肩往后退,不敢出声,只有铁链的响声。
而有的妖怪被关押太久,失去理智,只有无休止的疯狂喊叫。
符叶心情沉重,只觉得手中的工具越来越沉,甚至重得她抬不起胳膊来。
[黑豆子:@薛臻来我办公室。]
符叶恼怒地扔掉工具,顺便把喻观寒叫停:“领导叫我,那我不干活,你也不用替我干活。”
“好,”沉默两秒,喻观寒瞧瞧四周,俯身亲亲她的嘴角,“你的心情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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