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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朝趁机亲了下她的指尖,惊得薛遥知连忙缩回手,他很高兴的说:“意思是明晚后晚都可以抱吗?”
薛遥知说:“得多加一床被子。”
容朝忍不住笑了声,然后说:“我真这么冷吗?”
“对呀。”薛遥知捏了捏他的脸,感受着指尖冰冷的温度:“和块冰一样。”
还好她现在不怕冷了。
她也可以捂热他。
薛遥知又忍不住失落:“你以后还会有温度吗?”
容朝想了下:“自然。”
“真的吗?”薛遥知惊喜。
她想容朝能够有温度,也有呼吸,有心跳,如同最寻常的人一样。
容朝微微抬眸,看着她的脸说道:“你又不是没有感受过。”
薛遥知:“?”
他说:“我们亲吻,我会发烫。”
薛遥知:“……”
她想到什么,捂着脸,翻过身去,背对着容朝。
“睡觉。”
容朝抱着她笑了一会儿,闭上眼,也慢慢的睡着了。
一室静谧。
薛遥知再醒来时,屋内光线昏暗,开了条缝的窗户也未能透出光来,很显然已经是晚上了。
她小心点转过身去看容朝,能隐约看见他还闭着眼在休息,想来凌晨的那一站,的确让他疲倦不已。
容朝一直都抱着她,冷冰冰的躯体也沾染了几分她的体温,温凉的,没有那么冰冷了。她仰起脑袋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枕下摸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这是之前她在杂货店里买的阴阳镜,据说可以照到鬼死去时的模样。
薛遥知微微撑起身子,将那面镜子往容朝苍白的面容上照——
镜面上,光华流转,镜中青年面容青白,束起的黑发散落,坠进一地鲜红的白雪间,摔落在侧的那枚玉簪,簪身断裂,羽翼破碎,如同已经死去的他一样,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薛遥知闭了闭眼,觉得很痛苦。
她看了许久,近乎自我折磨。
看着看着,又觉得那枚玉簪很是眼熟。
蓦的,她想到了那个明媚的午后,在医馆门口,与她擦肩而过,而她却未能多看一眼的青年。
薛遥知平静的心跳忽然加快了频率。
她本不是喜欢后悔的人,可是在面对容朝时,她经常会生出悔意,她想若是当时她能回头看一眼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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