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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命是重要的,是神圣不可亵渎的。”
老师曾站在讲台上,对着所有异能者们严肃地宣告。
“谁都没办法将生命当作是天平上的筹码,将之随意调配。”
底下的异能者们一句一句地重复着。
爱德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当时是那么的幼小,刚刚结束了在社会之中的颠沛流离,在帮助他的人的期许之下觉醒了异能成为了伊甸的学生,终于有了安身之地。
在时间地流逝下,他将伊甸视作自己的救赎,就如同每一个伊甸的学子,他将学院视作自己的家,将同学与老师视作自己的家人,甚至在职业规划被评定为警察之刻,高高挺起了胸膛,他要付出一切去守护这个他爱的家。
因为,在他颠沛流离之刻,是伊甸给予了他庇护,在他独身徘徊之际,是伊甸为他指引前路在何方。
他循着那条来自伊甸的路一路向前奔走,相信那条道路的尽头,一定是受人期许的未来,再也不会回到过往的颠沛流离。
“生命是不可亵渎的。”
他念着这句话一路长大,从稚嫩的孩童,逐渐成长为强壮的青年,努力想要将自己贴合进「受人期许」的「未来」,他合该有一头灿若耀阳的金发,他合该有一双悲天悯人的蓝眸,他合该是一个能站在万千人前的救世主。
他是不一样的,他是特殊的,他与众不同。
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然而,美德与强大,他似乎一项都做不到。
爱德承认自己的嫉妒,承认自己的怨愤,当莱特*图灵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一刻,过往那些年一切的努力像是成了空,他如同被人挤兑下去的劣质品,站在正品的身边显得那么的粗鄙,连灵魂都在这一瞬间变得丑陋不堪。
生命是不可亵渎的。
但生命可以被亵渎。
那一日,在阿斯塔死去的那一日,他将将才从「火柴盒」的口中得知,异能者并非是特殊的存在,或者准确来说,他们只是一种病人,一种身体里带着良性变化的病患,将灾难束缚在身体里的容器,偶尔病患能够与体内的病魔达成一致,于是,「异能者」便因此存在。
异能其实是一种疾病,只要是疾病,那么每一个人都有感染上他的风险。
而疾病这种东西,自然存在良性与恶性,当它往恶性转变的时刻,在人的体内就如同生了一场奇异而古怪的病,这象征着「异能」无法与容器共存,相互排斥,这种病症无药可医,唯有人死,异能爆发才会熄灭,就像是一场来自自然的优胜劣汰。
原来,他们也只是被拘禁在学院之中,一生都活在了监视里,好不特殊,反而可怜的病患,甚至连死亡都备受忌惮。
面对着这种死亡……伊甸却决定用这种死亡,让莱特开启自己对于自己异能的认知,阿斯塔被选中当作救世主前行路途上的祭品,而他正如下一个阿斯塔的存在。
「火柴盒」站在他面前告诉他,生命是可以被亵渎的,死亡是时时刻刻被玩弄的,玩弄生命与死亡的那个并不叫狡猾的命运,而是伊甸。
阿斯塔的死亡如此,他的金发如此,他的蓝眸如此,他的职业如此,他的未来如此,连无时无刻责问内心的痛苦都在伊甸的谋划下分明,连带着他深藏在人后的嫉妒!
他突然发现,自己精心呵护的未来早已被人亵渎。
多么令人恼火,多么令人痛恨。
恼火于伊甸将自己看作手掌心中的木偶,前半生的颠沛流离,与前半生的幸福喜乐,都在伊甸的谋算之内。
痛恨于伊甸将自己视作真正救世主的磨刀石,哪怕是他耗费心力将自己塞进那美德的躯壳,却仍然能在他表面的谦和下窥伺他苦痛的嫉妒,告诉他,不必怀疑,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之人。
爱德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他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到底是兴奋亦或者是其他,他只是知道,一直以来努力压攒在心中的怒火在不停地上涌。
他痛恨伊甸将他看作救主的替代品,他痛恨伊甸让他的一生被随意的摆布,他痛恨伊甸让他失去了自我的存在,变成嫉妒与丑恶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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