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尾声】(第2页)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这位曾经纵横国际、在z国经济发展史上留下姓名的风云人物,也逃不过生理上上的衰老。
她的灵魂似乎已经死了,只是被困在了这具驱壳中不能离开,这样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这么痛苦、这么艰难……
想到这里,她还是想再做一次自我介绍:“我是您的护士。”
她说着,她也听着。
“岑珺然,岑……珺……然。”
她听不懂,但在她说到岑的时候,她的头偏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安秘书没有那么伤感,她倒是觉得这两位老太太幸福得很。携手走过七十年的风雨,暮年还能彼此相伴,这是多么,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您继续工作吧,我需要下楼去了,”安秘书小声和她讲,“岑韵院士的饮食一点都不节制!我要去盯着,要不然她肯定要趁着采访偷吃许多的饼干!”
岑韵果真就这么想的,采访开始前,她悄悄把装饼干的盘子挪到了自己面前。结果安秘书及时赶到,她制止了调皮的老太太,只给她留了三片。
今天采访她的记者是她的老朋友,她们很熟悉了,所以对方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很高兴今年能再次和您见面,最近您的身体情况如何?还健康吗?”记者很兴奋,因为岑韵是一位非常低调的学者,她上一次接受采访,是在十年前了。
“我觉得很健康!但医生似乎不太认同。”岑韵已经九十六岁,但她思绪敏捷,口齿伶俐。
她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起来:“我喜欢吃甜食,这对老年人来说不是个好习惯,所以一直在接受大家的监督和管教。”
她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咬了一口的饼干:“您请开始吧。”
记者点点头,开始了对她的独家采访:“众所周知,您是我们这个时代最有影响力的数学研究者,也是继亨利。庞加莱后再次被公认的全能型数学家,我想知道您今年还在继续开展研究工作吗?”
“还在,比邻校园多少会受一些影响,去旁边的校区散步的时候,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我就会忍不住开始一些思考。我喜欢这个充满活力的氛围,如果不搬家的话,我想我大概还能工作很久。”
岑韵的大脑没有受到岁月的摧残,如今,她每天依旧会工作六个小时以上,而且效率很高。
“今天我们的采访会面向更多非数学专业的读者,介意聊一些学术以外的话题吗?比如您的成长经历,您的获奖感想,以及您的导师和朋友。”记者说。
“当然不介意,我出生在中国山东的一个小城市,一个海滨小城市。我妈妈是一位小学教师,学龄前的时候她总把我放在她的办公室里托管,这给我了接触知识的机会。能够识字后,我得到了几本不错的数学习题集,这些巧妙地解法引发了我对数学的兴趣。但那也就只是几本习题集,真正引导我去系统学习数学知识的,是我初中的数学老师李秋毅先生。他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师,也是因为他,我后来得以结缘我的伯乐陈颢教授和刘连芳院士。经过她们的推荐,我认识了影响我一生的老师Voisin院士。您知道,Voisin院士是当时复杂代数几何领域的超一流学者,得益于她的指导,虽然我以三十岁‘高龄’才开始博士课程的学习,但竟然幸运地拿到了菲尔兹奖。”
菲尔兹奖是颁发给年轻数学家的,获奖者年龄必须在四十岁以下,岑韵拿到奖项的时候三十九岁,非常幸运。
“您似乎有些大器晚成,您三十九岁之后的研究成果可谓非常丰硕。”记者这么说,是因为许多数学学者获得成就的时间都比较早。
“我是一个比较散漫的人,在读博士前,我经常会毫无目的地阅读很多零散的数学著作。当然!在拿到博士学位后,我又回归了这种状态!那时我从巴黎去了新泽西州,普林斯顿的氛围,怎么说呢,那是另一种感觉,虽然很好,但我不太适应,所以最后又回到了欧洲。”岑韵回想起她的青春,侃侃而谈。
“但你在那里也获得了不错的研究成果!”记者说,“我记得您曾说,离开那里是因为那里的房价太贵了。”
“哈哈哈,是有些贵,但他们给了我不错的职位和薪水,所以那是我的借口。我只是想返回欧洲,想回到了Voisin女士的怀抱。她非常无私,而且思想自由。后来我选择的研究方向已经不再和她重合,但她依旧经常和我讨论交流,给予我鼓励和帮助。她包容我的散漫,她给了我想干什么就干的空间,她成就了我。”
上一位全能型数学人才是亨利。庞加莱,他的成果覆盖了数论、代数、几何学、多复变函数论等几乎全部的领域,所以被称为‘全能型数学家’。
在他之后,数学各分支的发展越发高深,人们认为几乎不可能再有人能深入、全面地掌握那么多的知识。所以在岑韵出现之前,他一直被称为‘全能型数学家’的最后一人。
岑韵获得过许多、许多的奖项,但这是任何奖项都无法描述的伟大成就。她著作等身且开创了多个新的数学流派,她的名字注定被载入人类文明的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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