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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满腹怨怼地到了府署,他又听说,除夕之夜,差点儿出了一场命案,苦主与嫌犯现下都关在牢里,等着他提审。
他更在心中叫苦不迭。
待提了人出来,见苦主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副文弱书生相,却贼眉鼠眼、畏手畏脚的。
被告人竟是个年轻的窈窕女娘。
她着玉色云缎密合色挑线披袄、妃色金枝百花拖泥三裥裙,柳眉弯弯、语笑嫣然、
虽然头面不饰金玉,却有一股超凡脱俗的神采风姿,似乎不是来受审的,倒是来闲闲看戏的一般。
又有一个年长些、长着一双丹凤眼的女娘,站在她身侧,一副精明无俦的模样,似乎是其朋友。
方刑曹心道:这女娘通身的气派,莫非是哪个官家小姐,受了这郎君的诬告?待会儿我定得好生打探,以免得罪了人。
这般想着,又叫了贴心小厮,去打听江清澜的来路。
等诸事都安排好了,他才摸了摸唇下的一撇小胡子,喝道:“堂下何人?!”
堂下之人均是站着的,其中一人听得这断然一喝,立时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颤巍巍道:“小人姓姚名均,住在斜街柳树巷,乃是苦主。”
姚均便把自家的苦倒了一通。
说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在杏花饭馆买了饮食,回去吃了,他们夫妻两个中了毒,他娘子体弱,几乎丧命,如今还生死未知。
方刑曹一听,心道昨夜拿人的衙役也是糊涂。
虽则规定判案之前,苦主与嫌犯都要入狱,但人家家里一个病人,真要是死了,可如何是好?当下立刻命衙役去柳树巷。
又问江清澜:“你如何说?”
江清澜先自报了家门,其后,细细打量姚均一番,便道:
“昨日杏花饭馆供应了猪肉大骨炖粉条、羊肉萝卜汤、莲藕芸豆猪脚汤,姚郎君与尊夫人喝的哪一种汤?……”
“酸菜大骨炖粉条!”姚均信誓旦旦地说。
实则,他昨天大张旗鼓地买了菜,把菜往家里一放,转身就去赌坊了,一口也没尝过,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买的是有酸菜的那种。
王蕙娘听完,嗤的一声笑了:“哪有大骨,明明是酸菜五花肉炖粉条!连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去吃饭的,还是去找茬儿的?!”
姚均见王蕙娘那眼神刀子一般,像要把自己刮骨剔肉一般,有点儿犯怵,忙道:
“对对,酸菜五花肉炖粉条!夫人中毒,我糊涂了,记错了!”
江清澜莞尔一笑,不卑不亢地道:
“启禀刑曹大人,小店里酸菜五花肉这道菜,我惯常是用粉条炖的。”
“只是昨日粉条用完了,过年小贩儿又收摊儿了,买不到粉条,便用的豆皮炖。昨日的顾客都知道,一问便知。”
方刑曹也知情况不对,一拍醒木,哐的一声:“姚均,你怎么说?”
姚均吓得一哆嗦,眼睛却一转:
“刑曹大人,小的把菜买回来,只吃了几口,就去忙别的去了,粉条还是豆皮也*没注意。多的让我夫人吃了,所以她中毒才深,小的中毒浅,才有命来告状。”
他这话说得倒也合理。
便在此时,衙役回来,称大夫在姚家见了姚夫人,确如姚均所说,是中了毒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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