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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弃了死亡的诱惑,回到殿下的身边。
已经无法说服自己,甘心再忍受殿下的冷落。
所有分裂的灵魂都比他坚定。
他怎么能比他们怯懦。
不到第三日,谢寒商一鼓作气到了公主殿下的金玉馆。
两个侍女恰在此时,用金盆假惺惺地捧出了一盆血水。
见到盆中清澈的水被血液染污之际,谢寒商心脏紧缩,心脏停止了规律跳动,几乎窒息地问:“是不是殿下出了事?”
竹桃脸色惨白:“殿下今早好像在屋里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桌角。”
兵不厌诈,放在战场上,这类虚假讯息对于谢寒商这种嗅觉灵敏的将领其实很容易甄别。
但,关心则乱。
他的呼吸霎时停止,几乎顾不得思考,长腿发足狂奔,跨进了殿下寝房。
她人歇在榻上,是苏醒的,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像沉浸于水底的两枚坚固圆润的黑曜石,一动不动地望着帐顶,仿佛在出神。
谢寒商双膝一软,踉跄跪倒殿下榻边,伸手试图挽她的手。
但终因不知她伤到了哪里,不敢触碰地放下。
回头看向李府医:“殿下伤势严重么?”
李府医心怀忐忑,心说,这我哪儿知道,这到底是严重呢,还是不严重?
往严重了说,把驸马吓坏了,公主要刁难他。
往不严重了说,起不到效果,那公主也要刁难他。
他一个老受气包,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干脆就不说。
用叹气,代替了回答。
然而大夫的叹气与这常人的叹息终归是不同的。
谢寒商脑中仿佛一根弦绷断了,刹那过后,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己的公主,“殿下。”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殿下明净的脸蛋,“殿下。”
他轻轻地唤,极尽温柔与克制。
萧灵鹤其实快要装不下去了,她以前怎会怀疑谢寒商是装病的?
因为三伏天躺在床榻上除了捂一身痱子,她得到什么好了?啊?
瞥见他如此着紧,萧灵鹤就不想演了,只是被他摸着脸颊时,情不自禁想起此前他的种种癫狂来,又觉得势必要给他一回狠的,于是矫情地哼哼唧唧:“头好痛……”
他顿时紧张,“哪里疼?”
萧灵鹤的狠招来了。
她撇过脑袋,疑惑地看他:“你是谁?”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胜过雷霆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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