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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鹤从她刻意的强调里听出了一股“此地无银”的味道,她安抚了下激动的妹妹,柔软的掌心落在萧清鹂的肩,提点萧清鹂。
“你可打听过,他去了何处?”
萧清鹂摇头,“我还管他去了何处?连名字都在骗我,可见并无真心。何况像这种伶人,不都是成日里东家走西家逛,各府上摆擂台唱堂会么?若是哪家的官眷娘子眼瞎看中了他,邀请他去做了入幕之宾,为他赎身,他欣然同意,实属正常。既如此,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萧灵鹤还想问一句,你就没有想过,也许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一位地地道道的伶官?
不过看着妹妹如今这决绝的模样,又想到北伐之战已经热火朝天,生死未明,多说无益。
况那位伶官是何心思,的确雾里看花。
贵阳也不会轻易再把脚踏进婚姻的河流了。
*
转眼人间四月芳菲尽,五月已至。
谢寒商奇袭拔寨,率领一支骁勇的骑营连夺两县,缴获了北人大批军械物资。
这日夜晚,正好能与夏信会和。
两人许久没见,脸上身上都添新伤。
夏信自己不打紧,他这张脸的损失远不如谢寒商那么大,看着谢寒商挂了彩的俊脸,他忍不住揶揄:“不知嗜美如命的公主殿下见到谢公子白璧有瑕,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宠爱于谢郎?”
谢寒商脸色不虞。
夏信也未料到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戳了谢寒商的肺管子,尴尬且发愣了半晌,想要补救。
还未来得及开口,营地外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给谢寒商的。
驿使道:“书信上个月就送到了崇县,但将军拔寨攻城,闪击千里,信差见不着将军,故等了这么多日,等到将军暂时歇在云水县,才得以将信件面呈将军。”
夏信好奇地瞥着:“谁送的信?”
驿使回话:“城阳公主。”
夏信:“……”
半晌,等谢寒商接过信,见着他眉眼一瞬软和如棉,夏信抬起手敲自己的额头:“得,我又成丑角。”
谢寒商根本对其置之不理,一心读信,信纸很薄,字样顺烛火的光芒透过纸背。区区数十个字,他竟翻来覆去不知读了几遍,眸光愈发地温和亲切,这和战场上一个冷眼吓死一个北人兵的谢寒商迥然两样。
夏信又搬石头砸脚地多嘴:“写了什么?”
谢寒商合上信件,终于施舍了夏信一个眼神,语气温润:“公主她,上个月生了一个女儿。”
夏信:“……”
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子正中胸口。
直觉告诉他,要是再不走,很快谢玄徵这厮就要向他卖弄他们夫妻有多么恩爱了,夏信心里哀嚎,拔腿就要走,可惜没能快得过那位行色匆忙的驿使,落在了后脚,耽搁的一瞬间,足以被谢寒商叫住。
“寄梅哪里去?”
夏信的脚被黏在了地上。
回眸,看向烛火里温润儒雅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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