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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雪莹跺了跺脚,坐在廊下捂着脸哭了起来。
昨夜二哥说母亲准备把她许人,她一早去跟母亲求证,却听说两家连庚帖都换了。陆夫人虽然娇宠她,可是在她的婚事上不容一丝回寰。
时雪莹力争不成,又挂心着畹君的邀约,只得从母亲屋里出来,准备去跟畹君讨个主意。
没想到在廊下碰到二哥,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她正暗自垂泪,忽然听到母亲在屋里喊了一声:“你说什么?”
时雪莹吓了一跳,何曾听过母亲如此高声说话,不由止住了泪,靠近屋外凝神细听起来。
“你又要娶她?你当嫁娶之事是儿戏呢!”
二哥说了什么听不清楚,可紧接着又响起母亲的声音:“我是没脸再去谢家了!你真是、真是把你娘二十几年经营的情面都用光了……”
时雪莹捂着心口后退几步。
二哥他……这是准备跟四娘重修于好?
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凭什么二哥的婚事就能由他做主、朝令夕改,而她却只能任父母摆布!
时雪莹带着满腔的委屈愤恨到庆云楼赴约。
畹君一早便候在了包厢里。
原本这场邀约是为了打探时璲的近况,谁知昨夜峰回路转,倒不必费心从时雪莹这里入手了。只是到底不好爽约,只得忍着困意来了庆云楼,一边打着瞌睡,一边思索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谁知时雪莹一进门便扑到她怀里哽咽,倒令畹君不知所措起来,只得搂着她的后背轻轻安抚。
时雪莹哭了一阵,把母亲欲将她许给浙江巡抚之子的事告诉了畹君。
畹君欲言又止,浙江巡抚家的婚事,难道不是很好么?
可时雪莹哭道:“我不想跟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共度余生。光是想一想,便觉得前头的天都是黑的,还不如常伴青灯古佛来得清净!”
畹君吃了一惊,忙道:“三姑娘,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又没见过那位公子,怎知他不是良人?”
时雪莹抬起泪眼,幽幽道:“谢表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畹君脸色一僵,不知道话题怎么引到了她身上。
好在时雪莹也不是真要她回答,又自顾道:“等你心里住进一个人后,就知道何为‘曾经沧海难为水’。嫁不成纪郎,旁人再好,我是不屑一顾的。”
畹君眨了眨眼睛,她也嫁不成时璲,可总不能因此不嫁人了吧。
时雪莹又抓起她的手道:“谢表姐,我想让母亲给我供一座道观,我就上那儿做个女修士,再也不用想嫁人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畹君愕然,好半天才说道:“为了纪公子?值得么?”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我自己!我不高兴跟别的男人过日子。”
时雪莹站起身来,绕着畹君踱步,越说越起劲,“谁说女子只有嫁人一条路?我有爹娘养着、大哥养着、侄儿养着,一辈子在家里当个老姑娘也无妨。说不定等我三十岁遇到想嫁之人,那时再出阁也不迟。”
畹君听得瞠目结舌,简直对时雪莹刮目相看。
这样离经叛道的见地,她从前是想也没想过的。如今听时雪莹说来,心中竟也有几分隐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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