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增员（第3页）

他们两个人在五条家“拆迁”之后，就去五条悟院子里洗澡换衣服，所以这时没有穿校服，再带上帽子遮掩一下很有个人特质的发型，就不太容易被认出来。

越是靠近神像，那种吸引感就越强，但是他们绕着神像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

夏油杰皱着眉，突然蹲下来，缓缓掀开神像前的供桌表面那厚重拖地的布。

他对上一双春水般的浅绿眼眸，然而里面毫无生机，黯淡无光。

检查另一边的五条悟察觉到不对：“杰？”

夏油杰拳头紧握，青筋凸起，但表情却分外温柔。

“小妹妹，能自己出来吗？”

狭小黑暗的供桌下，蜷缩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穿着洁白纯洁的巫女服，低着头瑟瑟发抖。夏油杰带着安抚意味的温柔嗓音并没有给她安全感，反而让她抖得更厉害。

五条悟走过来，蹲在夏油杰身边不远处，小女孩看不见的位置，声音低沉。

“应该是偶然觉醒后被利用的小咒术师，不然不会这么……浪费。”

他说到“浪费”时声音讽刺。

小女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应该觉醒术式不久，竟然就能影响这么多人，可见天赋很好。如果是家系咒术师，此时就会大力培养，直接用咒灵来测试和训练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家里有一个比你还小一点的孩子，觉醒了和你不一样的术式。术式就是你拥有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是咒术师，我也是。”

夏油杰展开掌心，露出一个像蝴蝶也像蜻蜓的咒灵，长着大大的脑袋，有着滑稽的笑脸。

“这就是我的术式。”

小女孩仍在颤抖，但是减弱很多。过了很久，她在夏油杰温柔的注视下发出细弱的声音。

“我是咒术师？”

“是的，我们是咒术师。”

“咒术师，能够看见天空吗？爸爸说，我是天神最喜欢的祭品，要永远供奉在神像之前，为迷途的信众指明祭拜的方向。”

五条悟背过去低声说脏话。

夏油杰声音更低更柔：“小妹妹，什么是神呢？”

不等小女孩回答，夏油杰就继续说：“人类将幻想中的更高位存在称为‘神’，将泥塑木胎视为神的化身去膜拜。但是真正拥有‘神’一样力量的，正是咒术师不是吗？”

夏油杰神情非常柔和，声音有着神奇的力量，让小女孩眼睛越来越亮。

夏油杰伸出手：“你自己就是神啊，小妹妹，不需要膜拜任何神像，更不需要留在这里。”

小女孩和夏油杰对视，看着那双灿金的眼睛，像是在看自己许久未见过的太阳。阳光就这么洒入供桌之下，驱散阴影，点亮那双春水绿湖一样的眼睛。

小小的手搭在大大的手掌里，很快被紧紧握住。折翼的幼鸟重见光明，落入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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