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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我们明白您许多事瞒着我们是为了护着我们,只是流云原一役后将士们都心有余悸,我们亦不愿看到公子一个人孤军奋战,你可以问他们。”
本有些心虚的李元意被点了名字,听见十一的话语后也收了玩闹的心思,满面陈恳地开口:“季公子,您说过我们之间是家人,既然如此,又岂能有让您一人扛下所有的道理?公子昏迷的三年里,枯荣军一刻也不曾停歇,如今应当能与公子同甘共苦才是。”
比起两位师兄的动之以情,白玄便显得直截了当许多:“季大侠,死也得让我们当个明白鬼,你便告诉我们罢!”
季向庭一句话等不曾搭上腔,便看眼前几名少年你来我往地将话语一股脑倒出来,不由眨了眨眼。
当真是出息了,三年不见不仅能将枯荣军打理得井井有条,连胆子都大了不少。
平生头一遭被年纪比他还小的孩子们护在身后,这滋味着实有些让人动容,季向庭顶了顶犬牙,看着面前绷着一张脸的十一,颇有自己不说实话便要长跪不起的破釜沉舟之态,终于有些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上辈子他太过草木皆兵,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他也不曾将真相宣之于口。
血染的别院犹在眼前,他不敢拿枯荣军的性命做赌注,更不敢……将后背托付。
是以最后被枯荣将士背后一剑重伤时,在最初的惊讶后,却反而在意料之中。
真是有些自作自受,自己不曾相信他们,结果自然也被他的将士们背叛。
可这辈子再望向少年们明亮的视线,他却再无从前的抵触。
许是他心境已变,相信应寄枝会将他的枯荣军护得很好,又或是……记忆恢复后,对枯荣军太过浓烈的情感作祟。
面对一腔赤子之心,让他无法不去相信。
“没打算一直瞒着你们,只是此事太过复杂,三言两语说不完。我倒是更怕你们听完这故事之后吓得落荒而逃,到时候我可就无人可用了。”
江潮摸了摸鼻尖:“连云天明我们都能杀得,又有何惧?”
季向庭不置可否,伸手将火炉上的茶壶取下,替少年们倒上一杯热茶:“听故事之前,我再问一个问题。”
“应家如何?”
十一摇了摇头:“岁安副使特意提醒过我们,让我们同应家保持距离,是以这三年我们对应家事务知之甚少,只是外头对应家不利的谣言愈演愈烈,情况怕是不太好。”
季向庭皱了下眉。
应府。
本该灯火通明的宅邸今夜却一片昏暗,万籁俱寂唯有树叶被秋风吹得瑟瑟作响,平添几分诡异。
应寄枝缓缓拾阶而上,抬手推开主殿大门。
“家主深夜归来,当真辛苦,许久未见,老夫斗胆泡了壶茶在此地小坐片刻,还望家主莫怪。”
黑暗之中,一道苍老声音蓦然开口,应寄枝却并不应声,将身旁的烛火点燃,照亮了桌案边端坐的老者。
而在他身旁,本该处理应家事务的岁安正蜷成一团,人事不省地靠在门柱上。
应寄枝的目光微微一凝。
“长夜漫漫,家主不若坐下,我们许久未见,还是聊聊为好。”
良久,应寄枝才垂下眼眸,缓步走到桌案前坐下,端起茶盏。
“长老想聊什么?”
长者不明情绪地笑了笑:“老夫闭关之时,家主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娃娃,如今已能撑起偌大家族,想来先家主若是泉下有知,当也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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