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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满足于只偶尔屠戮几家玄门府邸,而是凭着他是河川先生血脉相承的亲子,对那张无人能够撼动的镇海符动了手。
如今,他还只是稍稍出手,待下月初一,他将亲自前往镇海符所在的海岸礁石,将它彻底摧毁。
到时,海中猛兽再无阻拦,它们将带着当年被镇海符压制的耻痛重卷上岸,肆意虐杀,天地变色,血流成河。
玄门正道,几乎,都信了。
自促膝长谈的那日过后,方为止便时刻留意着各个门派的动静。
这段时间,他安葬了父亲,似乎也解开了什么的心结,在薛盈的帮助下,正逐步恢复着正常说话的能力。
他将一摞纸递给陆秧秧:名单上,几十个门派,均集结了弟子,会在初一赶赴海岸礁石,阻止镇海符被毁。
陆秧秧粗略地扫了几眼,她需要入局的人都在里面。
初一那日,我们就按计划去做。各自做各自要做的事,不要去管其他。
她将那摞纸转给手指全是彩墨的晏鹭词,看向隔壁对着木头假人、拧着眉反复施诊的薛盈,又看了看外面正卖力练习、吐出细长绵延火焰的张百里。
我们被别人算计了那么多,总该轮到我们算计算计别人。
昼夜交替。
又到了该离开山谷的日子。
破晓前,陆秧秧又一次睡不着,坐到了河边靖娘子的棚屋里,喝起他烹的热茶。
靖娘子在小茶炉里加了桂圆和红姜,让陆秧秧因紧张而发凉的胃变得暖了起来。
许久后,她出了声。
靖娘子。
她说,我要去做一件事,但这件事做了,很可能会给山谷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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