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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筝静静的听他说完,又摸了摸头顶花环,笑问道:我要带着王爷的花环在秋水关里招摇一番吗?
你不用邵云朗翻身看他,你不戴这东西他们也知道你是我的人。
顾远筝感慨道:到底是你在草原上的时间长,蛮族的风俗也知道了些许。
邵云朗唇边笑意淡了些许。
察觉到他情绪变化,顾远筝放下手中公文,低头看他,怎么?
邵云朗动了动身子,又躺到他腿上。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这个风俗的吗?邵云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当年你的腿因为这件事,我憎恨所有的蛮人,我
他垂着眼睫,轻声道:我还坑杀过几批战俘。
这些传闻,顾远筝在雍京都曾听说过,但此时由邵云朗讲出来,他仍是心口难以抑制的酸涩。
邵云朗能征善战,但却不是个嗜杀之人。
反正有段时间,我好像都有些魔怔了。把玩着顾远筝修长的手指,邵云朗苦笑了一声,后来有一次,我剿灭了一个小部落,我发现有十几个青年头上都带着花环,就问了一个带路的挖岁金的私贩,他告诉我这个蛮族习俗。
原来那天,该是他们的十几个人一起办的婚事。
草原的风穿过孤雁山,辗转带着落花来到邵云朗的指尖,他接住那鹅黄的花瓣,摇头叹道:都是一样的人。
顾远筝轻轻拢住他的手指,低声道:太祖年间,蛮族称臣,每年要缴纳的赋税却也并不严苛,边境往来互市,他们的牧民能穿上永州的棉麻,我们的孩童也能吃到他们的奶糕,并不是没有过好时候。
但人都是很贪婪的。邵云朗道:自庆安年间他们几次劫掠却没受到处罚开始,这匹曾经臣服的狼尝到了血腥味,只能果腹的食物已经不能满足它的贪欲了。
殿下,会好起来的。顾远筝自他蜷曲的长发里拈出一根草叶,又揉了揉邵云朗的耳垂,待到四海宾服,以前的日子还会回来的。
嗯。邵云朗应声,不知想到什么,他又说:昨日你来时忘了问,怎么两个月没音讯,从雍京过来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吧?
顾远筝中途折去了青州,他三弟的老师易明明是一位神医,他在青州住了月余,施针、药浴几番折腾,现下腿总算有了些知觉。
比如邵云朗现在躺在他腿上,那轻微的重量和热度,都让他心绪翻涌。
临别时,那位易先生说过,余下的经脉便要靠药物慢慢调养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永远不会恢复。
所以没必要先将这虚无缥缈的希冀说与邵云朗听。
中途处理了一些江湖上的事。顾远筝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你有没有闻到酒香?
邵云朗:???
他支起身,抽了抽鼻子,没有啊,就闻到花香了,怎么你馋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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