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

沈真嘲笑出声，记忆里有什么被尘封的东西涌动起来，刺痛了她的神经:“想你，想你什么？想你是怎么逼得我走投无路东躲西藏，想你是怎么把我在暗室里关了三年每天折磨，想你是怎么把我的眼睛献给别人，还是想到你怎么诬陷了我的父亲！”

尚卓超在解释:“我当时……我没有真的想要拿走你的眼睛，我只是想逼逼你，让你服软，我就会放过你，只是没料到那天晚上我离开病房之后……出了事，没能赶在你进手术室之前拦住你，沈真，对不起！”

沈真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哽咽起来:“是吗？姑且不论你这么做是错是对，姑且不论你那时候暴戾多疑的性子！我们之前有多少恩怨你尽管冲我来就是，凭什么殃及我的家人，尚卓超我问你凭什么？”

“我父母以前对你有多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二位老人？”

尚卓超心头痛苦得很，却有其他的考虑，不敢直接说出真相:“那不是我，沈真，那不是……”

“别在这里逗我笑了！”

沈真背过脸去，眼泪簌簌落下:“你做的令我最无法原谅的事，就是害死我的父亲。我现在看你的嘴脸能不吐出来，只是希望尽可能有几天给阿秋一个完整的家，我和你再没什么可能。”

“你知道么，这三年来，我无数次想过杀了你，杀了你一切就结束了，杀了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我有了阿秋，我杀了人阿秋怎么办？如果不是有了她，我想我也早就没勇气再在这个世上活下去了……”

尚卓超不甘心:“可是难道跟着乔舒，你就能得到幸福？他是个心思深的男人，你又不喜欢他！”

沈真脸上挂着泪:“我和你说过了，我真正想要的，是带着阿秋开始自己的生活，不是跟着任何一个男人。可如今我没法选，我一定要救阿秋。”

尚卓超哑着声道:“我明白了。”

他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每走一步，都是离沈真更远了些。

可没办法，他不敢赌。

他要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里造出最稳、最妥帖的一条路，送给沈真走下去……

而这条路上，没有他。

……

在那之后，尚卓超有两天没有回家。

沈真隐隐感到有些不对，但问过下人也都不知道尚卓超去了哪，打电话也不接，她叹了口气就没有多管。

早晨起床，她给阿秋换了好看的衣裳，轻轻对她说:“今天妈妈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啊？”

阿秋蹙眉道:“我们去哪儿啊，妈妈？我想爸爸，爸爸怎么好几天都不来陪阿秋玩儿了啊？”

沈真不语，领着阿秋上了尚卓超派给她的车。

她要领阿秋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这三年来，虽然也远远地看过自己的母亲几眼，可是怕尚卓超发现线索找到她，她始终没有敢真正去见见自己的母亲。

但是现在……她不敢保证阿秋的手术一定会成功，她要在手术之前，带女儿见见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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