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第2页)
朕自登位以来,得卿之助,朝堂之上无一人可言心。恨乎?每思此,应是恨也。当年,安家之事,乃朕命行之。
卿或不知,当时,朕远望卿一眼,孤苦零丁,目赤如血。当时,朕唯有一念,去而远矣,勿复回矣。及卿稍长,未料卿竟中状元,重至此朝堂,至朕之侧。
朕觉有趣,甚觉可笑。卿之心计,朕皆洞然。既欲游戏,朕自当以陪。
卿虽一人,常思为叶氏小子平反。朕但觉可笑。叶、安二家,虽有深交,朝堂之上,非若所想之单纯。纵朕不出手,两家亦必两败俱伤。
朕无悔于心,包括将卿视为寒儿替身。朕欲者,未尝不得。神奇哉,何以无血缘而相似至此?
朕常思,若寒儿如卿之乖顺可也。
朕喜卿之貌,尤眼尾一处,笑时,朕几不能辨卿与寒儿。是以,朕何以舍得见卿泣?
朕初即位,基业未稳,叶、安二家之变,无奈之举也。叶家非无辜,一家独大,自然招野犬分食。
故,安祈勿怨朕。朕一生小心谨慎,岂不知卿所下之毒?然,朕不愿追究。
卿乃人杰,惜心过软。卿既入局,作棋子亦无妨。
恨朕也好,怨朕也罢,至少尚还记得。待一切安稳,卿之所失,必将归还。
言至此,知卿必明,守好顾寒与庆安国江山。卿欠朕者,终难偿还。
恕朕,生命之终,又欲算计卿一次。
信很短,只有一页纸,三言两语特别敷衍,安祈恍惚间似乎都能看见狗皇帝衣衫不整道一脚踩在龙椅上满面愁容的写完封信的场景。
他捏着信件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喃喃道:“这脾气,一如既往的古怪”很难想象,顾愿这个冷面的疯癫皇帝还有这副脆弱的模样。
一小片被折成方块大小的纸,贴在信的背后掉了出来,安祈先是一愣,随后打开,仔细看完才知道,这是另一半关于叶家谋反的诏书。
几乎是瞬间,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安祈没了往日的端庄沉闷,深深的将头埋进膝盖,秋风萧瑟,带着落叶纷飞而下。
耳边响起的沙沙声仿若也在诉说着离别。
他沉默了很久,抬起头是眼眶通红,身上的官服早就凌乱不堪,连头发上的簪子也不见了踪影,一头青丝不知何时竟然有几缕白发藏在其中随风摇曳。
他跪在殿外,对着顾愿拜了三拜,身形单薄的就像雨夜中的被乱雨吹散的海棠花,美丽又脆弱。
最后一拜,安祈久久不起,隐约他可见背部轻微的颤动,
他不愿抬头,安祈向来不喜在顾愿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哪怕他死了,亦是。
泪水从眼眶中滴落在地上,滚着灰积成一小片水渍。
安祈克已守礼惯了,在他身上没人能寻到半分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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