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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上学、打工、做作业。”方谕说,“好了,别总说我以前那些事了。”
陈舷看了他一眼,就见他闷闷不乐地低着眼帘,夹起碗里的茄子放进嘴里,干巴巴嚼了几口。
光是坐他对面看着,都看得出他味同嚼蜡,吃得不开心。
方谕看起来是真的不想说这个。陈舷挺奇怪,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说这些。他歪歪脑袋,正想问,话都到嘴边了,忽然自己又明白过来。
因为那几年,陈舷正在国内水深火热,饱受折磨。
陈舷差点死了。
所以方谕不想说那会儿自己多忙,在干什么,辛不辛苦。再怎么辛苦,他也比不上陈舷;再怎么辛苦,他也早都不该留在意大利。
他后悔自己早该攒钱就回去。如果那时候就回去,大约也没人瞒得住他。
可他留在了意大利。
陈舷沉默下来。
他望着方谕,安静地望了他一会儿,放下碗,伸出手,越过一桌的饭菜,朝方谕伸了过去。
他两手捧住方谕的脸。
方谕莫名地抬头。
陈舷将他狠狠一通乱揉,揉皮球似的把他蹂躏一遍。
方谕猝不及防,在他手里呜嗷一顿,就那么被揉得乱七八糟。他从陈舷手里挣扎出来,人已经乱成了个鸟窝。
“干什么!”
陈舷朝他嘿嘿笑两声。
“没事,看你不开心,”陈舷说,“开心点了没?”
陈舷以前就爱这样闹他。
方谕朝他抽抽嘴角,没忍住,和以前一样,憋不住地低头笑了出来。
“吃饭,”他对陈舷指指筷子,“吃饭,哥。”
陈舷没动,说:“小鱼。”
方谕抬起眼睛:“嗯?”
“我不怪你了。”
方谕瞳孔一缩。
“我不怪你了,”陈舷对着他重复一遍,“我们,以后好好的吧。”
方谕放下碗,转身,窸窸窣窣地慢吞吞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前,俯身把他抱住,把他压到床上,脑袋埋在他身上,没吭声地往他身上一直拱,一直蹭。
“你不怪我,我自己也得怪,”他说,“我对不起你,但我会跟你好好的。打死我也不会走了,哥,我也不放手了。不管你再怎么骂我,我都不走了。”
方谕真沉,陈舷被压得有点疼,但没动。
他突然想起那树玫瑰来,那树开在癌症期间,开在冬天台风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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