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第2页）

中原人有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道理戎索人自然也懂。

小黑城的守军紧张起来, 连续派出三队雀头出城，漫山遍野去搜寻这支部队的踪迹。

雀头小心翼翼地观察足足三日，确定那一伙儿中原人就是古怪异常。他们白天销声匿迹，夜里却无头苍蝇一样在草原上游荡, 行军路线毫无章法。

兜兜转转地、甚至常走回头路。

……看那糊里糊涂的样子, 根本就是在草原上迷路了。

更奇怪的是, 中原人从前打仗, 争的是地盘，讲究杀人取地, 一个萝卜一个坑，可这伙人却不要地, 只要粮。

远远在小黑城中观望的将领情不自禁这样猜测怕是他们手里的军需短缺, 已经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才不得已漫山遍野地劫掠粮草。

而且队伍不算庞大。

否则为何不直接打到小黑城来？

“估计和前几天那场大火有不小的关系。”将领自言自语道。

被秦无疾焚烧一空的草场, 对于戎索来说有利有弊。

倘若明年开春，荒地上的新草长不起来，接下来一整年都不会再有部族选择在这方圆几百里之内放牧，小黑城既没了补给，又失去了遍布四野的岗哨，便是光秃秃孤城一座，要直面来自于凉城的威胁。

然而利处在当下。

这片荒凉辽阔的不毛之地，成为了小黑城与凉城之间的天然屏障。

中原兵马想要跨越火场往破河平原深处进发，沿途根本搜罗不到任何补给。

就像现在流浪在草原上的这支蠢蛋军队，手里怕是连像样的舆图都没有，断了粮又迷了路，简直就是老天爷送到嘴边的肥羊。

雀头向小黑城守将回报：“外头那伙中原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看着兵马足有千数。他们白天在草甸里窝着，晚上出来打劫。我们留了人盯着他们的动向，今天他们就停在红草坡附近扎营。距离天黑还早，如果此时发兵过去，两个时辰就能跟他们打上照面！”

小黑城守城将追问道：“可看清楚是哪里的兵马？”

雀头摇起脑袋来：“他们总是半夜出动，也不立战旗，什么都看不清楚。”

又有人补充道：“有些牧农逃到小黑城附近来，我们也盘问过，没什么结果。这群牧农大都来自舍利吐利部的附属部，之前一直在草原腹地放牧，很少见到中原人，更听不懂中原话，也不知那群兵马是什么来头。”

“总不能放任他们在本将军眼皮子底下乱窜。”小黑城守将沉吟片刻，亲口拍了板，“……不知道是什么来头，那就把人抓过来看看！”

“遵命。”

小黑城守城将领又吩咐道：“不要把人杀干净了，给本将军留几个活口带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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