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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西殿无人居住。
入目花苑灰白交错,灰的是光秃,白的是积雪。
早已干枯的枝叶被雪压得奄奄一息,或是哀垂,或是碾碎入土。
可从前此处即使是冬天,也能望见一片冰种海棠。
只是现在无人知晓冰种海棠要如何栽护,久而久之,空冷的宫殿便开不出花了。
然风吹雪扬,白茫茫迷离视线,我忽然又看见了一片冰种海棠。
那一簇簇青蓝的花随风摇曳,荡起一片片翻飞的花瓣。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
漂亮?
好看?
我记不清自己的话。
因为彼时话音未散,侧脸便落下一记比花瓣更甚的柔软。
我也这样想。
他笑得开心灿烂,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眸中是灵动狡黠的潋滟。
他没在看花,一直在看我。
所以他认同的漂亮好看显然不是指花。
而我被烧脸的热度冲得思绪大乱,只记得颊上残存的触感。
现在?
现在也有东西触及侧脸。
冷薄。
冰凉。
是飘溅伞下的雪。
为何人只有失去的时候才念起那些珍贵?
为何他明明不在,我却处处看得见他的影子?
在这虚幻的花海,在这孤清的长廊然后推门,我看见幕布。
那些做好的皮影人还在,那能翻面移动的太阳和月亮仍旧挂在布景上。
只是蒙了灰。
他相当心灵手巧,什么东西都会做。
起初他制这皮影戏,是为让我忆起和他的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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