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页）

昏黄的路灯照着，帽檐宽大，挡住一部分光，那双平日里灵动聪慧的狐狸眼周围全都是阴影。

叶星树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尤恩冉，表情不会笑，声音也阴沉，清冷得像穹庐之上的月亮，被云遮住，灰蒙蒙。

“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好？”他吸一口长气，谨慎再谨慎，实在憋不住才问出口。

“不能。”

期待的眼神转瞬间熄灭。

“我能问为什么吗？我哪里不好？”

尤恩冉喉咙卡住，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很少会有词穷的时候。

“你太好了，是我不好。”最终她选择诚实，“跟我继续耗下去会害了你。”

叶星树一头雾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很好，我也很好，你不会害了我。”

他锲而不舍，再接再厉：“你觉得我们之间哪里有问题，你指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一起规避，这本来就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事，我会很配合的。”

尤恩冉认定自己是真的醉了，或许被风吹得还有点感冒的征兆。不然，为什么鼻子会隐隐发酸……

“到此为止，好吗？”

她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

双向行驶的单车道上，一辆毫不起眼的计程车平平无奇地停在路边。

“小伙子，咱把路给堵了，前后的车都在一个个排队过，没听都在骂呢，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司机并不清楚后排那位年轻乘客究竟是等人还是在看谁，看上去二十岁都不到，冷冰冰得像座云雾缭绕的雪山，让人很是琢磨不透，也不敢轻易搭话。可是情况复杂，不得不催。

二十米外，叶星树颓丧地垂下肩，背影凄凉。

肖现面如冰霜，一张口，喉间发干：“走吧。”

“好叻。”司机松口气，探头出去喊了声，说这就走，拉手刹准备起步。

窗外，叶星树萎靡的身影一闪而过。

计程车一路往前，即将在两百米后的岔路口右转，前方有车，司机边跟着减速，边瞥了眼后视镜，车内气压低得想忽视都难。

突然

“停车。”

和之前干瘪的沉闷不同，这一声带着些急躁，和明显情绪失控的声调起伏，明明不是命令的口吻，却无形中袭来一阵压迫感。

胸口打了个突，司机顺着后视镜里年轻人的目光扫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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